又比如“还得因为你们天生根骨优秀,这才选你们来当翼使的,否则和你们一起的其他人一样,统统都去死士营,那可是有命去没命回的地方。”
听到这些话时,言十八说不清心里有没有一点庆幸。
可他也是后来才知道,或许成为死士,还能死得干脆利落些。
二哥则脾气火爆很多,也是教习最讨厌的翼使,受训时二哥挨打是常事,大姐在场时,能拦的都拦下了。
有时,深夜还能看到二哥在训练场上受罚,他受罚时嘴里时常会默念着什么,起初言十八还不知道,熟悉起来后,他才隐约猜到,那是二哥的名字。
二哥和十七都是有自己名字的。
十三和十四是一对姐妹,言十八又想,她们知道彼此是姐妹,想必也是有过去的记忆的,为什么他没有呢。
他困惑了很久,没敢去问大姐,悻悻地去问了十七。
十七告诉他:“言氏给我们施展的,是一种比较初阶的记忆封闭类术法,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失魂术,这种术法对于记忆封闭的强制力并不高,曾经有过相关的术法基础,或是天生灵魂力强劲的人,会在修为与灵魂力提升后,逐渐想起来被封闭的记忆。”
言十八问她:“那……主家人知道了,不会罚你们吗?”
十七又说:“应该不会,这或许是他们的某种筛选方式,通过失魂术筛选出术法天赋与灵魂力天生强大的人,之后……”
之后去做什么呢?
言十八不解,但十七没有再说了。
他不是个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这样的人在言氏根本活不长久,于是他换了个问题:“那你是什么时候想起过去的记忆的?”
沉默很久,十七说:
“我从没忘过。”
十七果然是不一样的。
言十八更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翼使有翼使的活法,自然也有自己的相处方式。
久而久之,他们十九个人变得像一个有些奇怪的家。
因为某种不能放弃的关系被迫联系到一起,彼此疏离却又有着世上再也没有旁人比我更能理解你的亲近。
同时,他们也是彼此的竞争者。
主家人,谁都想要更厉害的翼使。
受训结束后,十七和他分别被珏小姐与璋少爷这一对亲兄妹选中,他还记得那时大家眼中的羡慕。
都说这两位在言氏中是出了名的脾气好、好伺候。
直到现在,十九人死得七七八八,只有他们五个还活着。
不对……他也快死了。
意识迷蒙间,他感到身体一阵剧痛,胸腹像是要被剖开一般。
剧烈的疼痛强行唤回他朦胧的意志,他感觉身体在不住地发烫,这灼烫感却又有几分温暖,隐约间,他似乎听到了有人在说话。
是冥府吗?
“她又乱捡人了。”
“别胡说。”
“哪里胡说了,上一个捡回来的不就在你旁边站着呢。”
“咳……事实如此,山青不必顾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