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去找两坛酒来,我给孩子擦擦!”
裴氏如是道,静等孩子爹拿酒来。
等着的时候,裴纤阿就在一旁嘴里叽咕什么,凑近一听,裴纤阿在背不知道是四书还是五经,总之背的格外流畅,裴氏都有些无奈了。
这都生病了,还是在背书,真的实在没必要。
吴淮让雀枝将两坛烈酒送进去,自己则是在外面等着裴姝回来,好让她第一时间能了解裴纤阿的身体状况。
裴氏将用帕子沾了酒一点一点给自家小闺女擦拭身体,除了她,屋内也没有人,雀枝也只是在门外候着。
浓烈的酒味很快弥漫整个房间,裴纤阿却好似突然有些呼吸不过来一般,浑身泛着细密的红色。
裴氏一下手足无措,正巧此时有人推门进来,正是裴姝。
“娘,等一下。”裴姝上前一步把了脉,随后大脑飞速运转:
“娘,这法子对别人管用,对三郎不一定有用,三郎身上擦酒,可能会得敏症,呼吸不过来,身上还会起疹子。”
裴氏当即就放下手中的物件,立马吩咐人将屋里的这些物件端出去。
“娘,你先去休息吧,这里有我来就好了!”
裴姝说完,将随身携带的针灸包掏出来:
“我要给三郎针灸一下看看情况,切记不可放任何人进来,然后按照普通的风寒方子熬一碗汤药进来,要浓浓的!”
裴氏有些懊恼,拍拍手看着虚弱的裴纤阿,心里有些难受:
“这几日倒春
寒,我该想到的,姝儿,娘就在外外面等着,等会好了你就叫娘。”
裴姝立刻点头应是,随后重新把了一遍脉象,脉象有些细微,是源于三郎陈年的旧疾,伤到了肺腑,每次风寒都会牵引肺腑,着实可怜得紧。
裴纤阿不知怎的,待那银针一亮出来,黑漆漆的眼瞳,鸦羽一般的眼睫便抬起,那目光看着裴姝,可怜兮兮的:
“阿姐,针,痛,我乖乖喝药,我喝药……”
确实,正常人对于尖锐的东西都会有一种害怕的心理,更何况是这么小的小孩。
裴姝安慰道:
“没事的,这银针不疼,姐姐拿自己扎过的,没事儿!”
眼见着针就要落下来,裴纤阿的一把就握住裴姝的手,眼泪就吓出来了,口中不住地喊:
“姐姐,姐姐。”
裴姝知道,要是自己一直不忍心,就没办法把裴纤阿体内的湿热引出体外,虽说每次换药方都换的很勤,但是她体内多少是有些淤毒在内的。
毕竟是药三分毒。
这个换药方的速度已经是在快且合理之中了,不断调整,否则用一个药方时间过短,其实根本起不了作用,就是白喝。
属性对冲的药物就会淤积毒素,这也是正常内。
这次的病症可能是一位毒素淤积,再加上体内湿热,又虚,还有一部分是因为经历了倒春寒,未能及时加衣少衣。
裴姝伸手捂住了裴纤阿眼眸,下针是又快又准。
不多时,裴纤阿便觉得自己
肺部有些沉疴,养的难受,十分想咳嗽。
“姐,我咳咳……”
还好裴姝眼疾手快收了针,扶起裴纤阿,用干净的棉帕子捂住了她的嘴。
裴纤阿咳了好一阵,牵引着肺部,疼得她弓着身,不敢有所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