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淮手里拿着锦袋,掏出一铜钱,约么十几个的样子塞到张猎户手里:
“我知道您是这村里顶有人脉的人,麻
烦您帮我联系一下村里做丧葬的,我们摆个几桌,办个白事,请大家都赏脸。”
他这话说的滴水不漏,姿态又摆的极低,张猎户心里舒服了一些,自然是应承下来:
“淮子,你放心吧,这事儿叔给你办好呢!都是乡里乡亲的。”
除了之前跟吴家结了怨气的,其他的估摸着都能去,毕竟谁家办事儿,这吴家也都是去过的,还礼金也得给人家还回来。
有来有往就是。
好一伙,这人群才四散离开了。
“四弟,缓缓吧,找人帮爹的身后事做好就行,我去县里找刘石匠把这个碑给做出来,再把棺材准备好,你就跟张叔一起,帮着把家里收整好,料理好就行。”
吴淮安排的事无巨细,仿佛整个人都没感情一般。
吴老四也并不说什么,本身三哥已经仁至义尽了,便是外头的人听了,也得赞三哥一声孝顺。
“哥,你放心,我都听你的。”
两兄弟和两妯娌,早出晚归,硬是将这事儿办的体面。
头七过后下葬,也摆了两日的白事席面,一切仿佛又回了正轨了。
临了烧香送魂的时候,吴淮夫妇俩是最后一个走的。
裴氏看着吴淮跪在碑前平静地落泪,知道吴家在吴淮这儿,已经成为过去了。
裴纤阿道听途说,也了解了最近发生的不老少的事儿,虽说人有些唏嘘,不过也不妨碍着什么。
自家爹不是总瞻前顾后的人,等去了县里,就真正结束了之前
经历的家长里短了。
去学堂之后,裴纤阿几个直接被转到了黄夫子的班上,每日大考小考不断,剩下的时间都在给学子们复习学过的东西,查漏补缺。
而裴纤阿,被几个夫子督促着每日写诗,精简策问,清晰架构,除此之外,为了让她有引荐可写,之前当做兴趣爱好的而看的《古文观止》《左传》《公羊传》也让她通篇熟读了。
《左传》中有个故事就是郑伯克段于鄢。
郑武公娶妻武姜,而姜氏夫人当时生长子时难产,因此给孩子取名寤生,表示自己对他的厌恶。
而三年后,武姜又生下小儿子叔段,疼爱非常,姜氏夫人因难产不爱长子,只疼宠小儿子叔段,她常常夸赞小儿子贤明有德,鼓动郑武公废长立幼,但是郑武公不同意。
跟老吴家是一样的道理。
裴纤阿读到这个故事的时候,吴淮也在身边,但是他什么话也没说,想必做儿子知道父母如此,定是心里也十分难过的。
不过吴淮早就放下了,反而鼓励家里的孩子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支持他们的想法,每个孩子都是一样疼爱,少有偏颇的时候。
裴纤阿收回思绪,现在她每日学习,练字抄书,累了就看几页史册传记,不想看了就做试题,裴竹现在非常热衷于给她出题,范围广到离谱,甚至是前朝早些时候的考题都被他翻出来了。
可即使这般,谣言却缺愈演愈烈。
他们说,
裴纤阿是因为自己的小舅行了方便,每次考试都透了试卷,所以才考的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