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蝉衣转动着脑袋,埋进他颈侧。
苍白的唇就贴在大动脉旁边,若有似无擦过。
温雅君子喉结滚动,险些将毒血给吞到了肚子里面去。
“花花……”
“噗……”毒血吐出,君子柔声回道,“我在,别怕。”
他额上也起了汗,汗水将不知何时滑落下来的碎发都打湿了。
叶蝉衣迷蒙着眼睛看时,瞧见的就是君子难得狼狈的模样。
竟也是帅的,还有些惑人。
她满脑子凌乱,突然冒出来的想法,让她忍不住轻笑一声。
一笑,扯着伤口,整个人都抖了抖,像是被人摇晃的树枝一样。
花满楼心中一突,比叶蝉衣还要紧张。
那一直规矩捏着自己膝盖衣裳的手,连忙松开,扶住对方的肩膀。
手掌之下的肌肤冰凉,腻滑,拇指扫过肩骨处,有一点轻微凸起,应该是痣。
便是瞬间,嫩白与点墨的黑,就在脑海里面生了像。
花满楼暗骂自己孟浪,将人扶稳,继续俯身吸血里的毒。
“噗……”
唇上所触,犹如凝脂。
他额上的汗更大,顺着发梢,垂到叶蝉衣锁骨窝,卷成一小团。
有汗从这一缕发滑落,坠到窝里。
如荷叶承玉露。①
锁骨上的痒,让叶蝉衣又瑟缩了一下。
花满楼手掌收紧,不让她动弹。
他闭上了眼,一边念着《心经》,一边将毒血吸清。
洒上药粉的瞬间,两个人都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叶蝉衣整个人一松,汗涔涔倒在他怀里。
“花花……”昏迷之前,她还伸手摸着他的脸,喃喃念着他的名字。
温雅君子将人抱起,铺好床铺,让她平躺得舒服一些。
他拉开门。
陆小凤已回来,听到声音,他和楚留香都弹起来:“怎么样了?”
“毒都清了。”花满楼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暗哑如斯。他转向三娘的方向,“劳烦三娘小心衣衣肩上的伤,帮她换一身清爽些的衣裳。”
三娘赶紧捧起脚边的木盆:“好。”
她连忙跑进去,婆婆也跟了上去帮忙。
小飞也一抹眼泪,想要冲进去,只是被抱了起来,不让进。
楚留香摸了摸他的头:“仙女姐姐不会有事的,她可是仙女啊。等三娘出来,你就可以进去看她了。再等等?”
小飞拉住花满楼的袖子:“神仙哥哥,真的吗?”
“真的。”他朝小飞露出个笑容来。
陆小凤上下打量着花满楼,眼神在对方指甲满手背的手上,以及胸前湿了一片的地方顿了两眼。
“这里有我和老楚,你赶紧去洗洗,不然衣衣姑娘醒来,还以为我们怎么你了。”
瞧这狼狈得仿佛从荷塘捞出来的样子。
花满楼也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