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尧年在她的目光中,却渐渐红了脸颊。
“母亲,我知道我要做什么,从没有落下过政事的。”
他忍不住小声多说了几句,“她很好,她虽然在钦天监里总被人说呆子,可我知道,她很聪明的,只是醉心于她的钻研,我们统共也没说过几句话。”
沈觅温声道:“尧年,我和你父亲不会成为你的阻碍。”
她停下,又笑了笑。
这样称呼自己和越棠,沈觅心中总会又些难言的软。
她继续将话说完:“你的路,你和她的路,将来都要你们自己走。”
沈尧年眼眸明亮,他忍不住笑出来。
沈觅抬头去看面前的摘星台。
时间原来已经过去了那么久。
她和越棠的摘星台,如今也开始见证小辈的情爱,她和越棠,原来都已经成了上一辈的过去。
摘星台历经多年风雨,屹立如初。
沈尧年顺着她的目光也去看了看摘星台,又转眸看了看沈觅。
他知道,这是父亲为母亲所筑起的高台。
“父亲……是尧年一生都难以企及、想要作为标榜的。”
不管是越棠的能力、见识、眼界、思想,还是……感情。
在沈尧年眼中,人生若有圆满,那必定是他的父亲和母亲。
都是晏朝的帝王,共同坐拥无边江山,享天下景仰,身边还有能够并肩的心上人,几十年如一日。
便说是神仙眷侣也丝毫不夸张。
沈觅笑着,她的侧脸柔美,眼眸微微放空,像是陷进了回忆之中。
她目光落在摘星台上,许久没有说话。
冬日风有些冷,直到沈觅的脸颊被高台下呼啸的冷风吹得有些疼,她才从回忆中回过神,笑着慢慢往回走。
沈尧年跟在后面,却听沈觅忽然出声。
“你帮我看着他些。”
沈尧年愣了愣。
“……怎么能放心得下他啊。”
沈觅轻声呢喃了句,沈尧年模模糊糊听了个大概。
离开摘星台没走多远,沈尧年就见越棠已经送走了闻致远,正来寻她。
越棠既来,沈尧年自知自己碍事,遥遥朝着他行了礼,便折身回了东宫。
沈觅看着越棠朝她一步步走来。
玄黑衣摆曳过青石地面,他高大的身形一如年轻时,步伐从容而稳健,不快不慢地走到她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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