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四月二十这日,也不是所有的官员都能进宫去拜寿。扶绥波就不能。他已经被宁朔介绍给了申池做好友。扶绥波这般的官还是很对申池胃口的,扶绥波本是看在宁朔的面子上跟申池好,后来却也被他的品格所征服,两人成了好兄弟。
于是宁朔进宫去吃宴席,扶绥波无事,就跑去跟着申池卖货。这么一跑,倒是还碰见了熟悉人。这日,两人正在城门口排队出城,扶绥波便见一个进城的人很是熟悉。
他犹豫片刻,迟疑的喊了一句:“怒江?”
杜怒江闻言一瞧,笑了起来,“是绥波兄啊。”
扶绥波大喜过望,“真是你小子啊!我离家多年,很久没见过你了。”
又介绍他和申池两人认识,“申贤弟,这是我家妻子的邻居。”
申池面对其他人的时候还是很少言的,只笑了笑,便道:“扶大哥,你既碰见了老乡便跟着一块回去吧,不用陪着我。”
扶绥波便道歉,“下回我跟你一块跑京郊。”
申池笑着走了。
扶绥波就心头一慌,“糟了,怕是要出事的。”
扶绥波叹息,“哎,事情复杂,我说与你说。”
杜怒江今年二十有三,跟申池年岁差不多,还有着读书人的傲骨,很是看不起这些底层的人,就笑了笑,道:“兄长真是相交甚广。”
这般的人……这般的人竟然也能让自己伤到元气。
宁朔不卑不亢,“王爷抬举下官了。”
刚这般想,就见父皇叫身边的大太监来给宁国公赐了菜。宁国公自然要带着孩子们过去谢恩。晋王端着酒,看着宁国公府四个人往前面走去,而自己站在底下,被众人明明暗暗的目光瞧,突然自嘲了一声。
杜怒江点头。
……
另一边,太子妃正拉着盛宴铃说话。身边的人有意无意的凑过来,笑盈盈的,都是恭维她的,没有一个坏人。盛宴铃神色镇定,还跟好几位夫人说上了话,
他当时就想,宁朔想要做什么呢?
divclass="ntentadv"divid=&ot;txtid&ot;
方才他突然就有些明白了。
他端起酒壶自己倒了一杯喝下,刚要回去,就见太子伸出了小拇指比了比。
然后再转身,却没瞧见太子妃和宴铃了。她皱眉,问婆子,“宴铃呢?”
但因是年少就认识的人,所以也并不多说,只道:“你可有住处?没有就去我那里住。”
杜怒江不懂,喝了一口酒,“出什么事情?”
扶绥波倒吸一口凉气,“什么——你们真的,真的都来了?”
栗氏这才放心,拉着云娘的手道:“你可别跟她走,我怕她使坏。”
杜怒江小声道:“可不是这么简单的,渝州书院的学生们听闻此次开恩科是为了给北边读书人机会,便狠狠的憋了一口气,要来京都会考,到时候……能挤下去一个就挤下去一个。让北边的人看看,南边的人有多厉害。”
真是不公平啊。
又宽慰道:“来,吃,咱们兄弟两个早早吃了,那些大人们还要等晚上开宴呢。“
但他也偶尔跟着宁朔查随伯英的案子,查到紧要关头,便能瞧得出江南之富和北边之困。他还记得宁朔和不雨川老大人说过一句话:“随伯英所想,学生寻寻觅觅,终得一星半点的传承。如今开设恩科,怕是要重起当年争端……先生,学生想要试着去做做。”
扶绥波也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