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绮的位置离陈尚书不远,所以那本被甩在地上的奏折,她毫不费力就能够到。
里面夹着的一封信吸引了她。
不过她没有直接伸手,而是礼数周到地询问上首之人。
“皇上,既是跟民女相关,不知民女可否看一下这封信?”
虞绮低眉垂眼的样子任谁都挑不出毛病。
她附身后,头顶正对着从奏折中露出一角的信封。
在皇上的眼神示意下,身边的太监小跑下去,捡起信封双手递给虞绮。
在场众人心中纷纷有了数。
皇上现在更倾向谁,不言而喻。
但明明没说几句话,如何得了皇上信任呢?
有聪明人已经
猜出,估计是他们私下已有交流。
看来陈尚书今天要倒大霉了。
那封信里是陈惜音母亲的字迹,写的是和虞绮交流掉包的内容。
陈尚书想用它来撇清自己。
但是……
“字迹确实属于陈惜音的母亲,但按时间来看,当时她已经重病,早就无力提笔写字,就算勉强为之,也会因腕力虚弱,写得歪歪扭扭,不可能这般工整。此事可向任何一位大夫或者邻居验证。”
虞绮的声音清亮干脆,情绪也不慌不忙。
比起前面陈尚书父女的做作矫情还有疾言厉色,更让人容易听进去。
“看来,陈尚书从未关心过这位姨娘的身体,而且还有善于模仿笔迹之人相助啊。”
只是简单陈述,虞绮并不想花多大精力,在此事上咬死陈尚书。
如今双方各执一词,真调查起来却不轻松,恐要耗费许多时日,还不一定有结果。
但这脏水不能往亡者身上泼,所以她摆出的证据也足以让对方好看。
不过无论如何,这一页也马上就会揭过。
因为皇上肯定不愿继续听这些无法立即辨明真相的争吵,而且他手中掌握的其他内容,震撼程度足以覆盖刚才说过的所有问题。
果然,皇上主动转移了话题。
“这件事一时半会儿也没个结果,那先说说你是因何受威胁吧?真是因为女儿?”
状似漫不经心在问,但皇上没有给陈尚书任何狡辩的机会。
他在话音刚落的同时,就举起了
不久前拿到的册子。
陈尚书本来低垂着眼,但感觉到皇上有动作,下意识抬头。
视线锁定住那本册子的封面,瞬间脸色大变。
“怎么会,她明明……”陈尚书口不择言,好在及时刹住。
虽然没有见过真的,但皇上手里那本跟自己拿到的一模一样。
陈尚书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
他狠狠掐着大腿,才让自己没有当众抖若筛糠。
不过这些已经足以表明他的心虚和不安。
虞绮久违地出声接话。
“你是不是想说,册子明明已经被你派人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