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袁氏子弟反对:“袁韶不是东西,拖累家族。但是胡轻侯终究不过是一个区区三百石的小官,若是我等将袁韶押着负荆请罪,旁人该如何看我袁氏?”
这个顾忌让无数袁氏子弟深思,事已至此,目的是找到最佳解决方案,而不是给自己找更大的麻烦。
袁述看着众人,淡淡地道:“胡轻侯与杨太尉无仇,迫于皇命而为之,所以只是水漫太尉府。”
“袁韶当众羞辱胡轻侯,胡轻侯还会只是用水解决问题吗?若是胡轻侯决定升级手段,用屎解决问题呢?”
众人大惊失色,屎漫司徒府?不对,是“屎满”司徒府!
一时之间人人变色。
有门生故吏当机立断:“袁韶不当人,司徒自当好好处罚,老夫另有要事,先走一步。”若是胡轻侯立刻发动“屎战”,留在司徒府简直是作死。
其余门生故吏同样纷纷告辞,事情已经搞清楚了,不是皇帝主动要杀袁韶,或者主动搞汝南袁氏,而是汝南袁氏有个不肖子孙主动招惹胡轻侯。
那就是袁氏自己可以决定的小事情,外人不太好插嘴,理应告辞而去。
一群袁氏子弟悲愤了,平时喊着兄弟,到了危难时刻立马就不认识了,当真是可以共富贵,不可共患难。
门生故吏们委屈极了,共患难也要看什么难的,若是皇帝要杀光袁氏子弟,自己一定毫不犹豫地与袁氏共患难,可是面对“屎战”,这个……那个……大家可以理解,对不对?
一群袁氏子弟怒视,理解个头!
……
袁韶被几个仆役带到了内宅某个偏僻小院。
几个仆役道:“阀主有令,公子且留在此处小住,莫要离开。”
袁韶冷哼一声,走进了房间。房间内厚厚的灰尘,房梁上更挂着蜘蛛网。
袁韶微微皱眉,然后负手而立,看着空荡荡又满是尘埃蛛网的房间,淡淡地道:“袁隗……袁述……胡轻侯……刘洪……”
几个仆役见袁韶老实听话,便出了宅院,锁住了院子的小门。
有仆役低声道:“虽然袁韶今日落难,但毕竟是袁氏公子,我等切莫羞辱了对方,否则没有好下场。”
其余几个仆役点头,脑残怎么可能在袁府做事,他们当然懂得安守本分。
远处,几个袁韶的手下壮士慢慢走近,几个仆役厉声喝道:“站住。”
然后又叹了口气,道:“你们说几句话,送些吃食都无妨,其余事情万万不能做,阀主的命令在此,莫要让我们为难。”
几个袁韶的手下壮士对视了一眼,笑道:“我们自然理会得。”慢慢走近,忽然出手,一人捂住了一个仆役嘴,手中匕首瞬间刺入了几个仆役的身体。
待几个仆役没了气息,一个壮士吹响了口哨,立刻有几十人小跑过来,人人手里拿着刀剑。
一个壮士从仆役的怀里取出钥匙,打开了小院的门,颤抖着道:“主公!”
袁韶从房中出来,见了地上的血迹和尸体,淡定无比。
一个壮士道:“主公,袁隗和袁述有意将主公捆了交给胡轻侯任打任杀。”
他握紧了拳头,汝南袁氏竟然这么对待仁义善良平易近人的袁韶,这些人还算是人吗?
另一个壮士厉声道:“主公,不如我们杀了袁隗和袁述,主公做了这袁阀的家主!”
一群壮士用力点头,大声叫好:“主公才配做袁阀的家主!”“主公早就该做家主了!”“只有主公才能带领袁阀名垂不朽!”
袁韶一瞬间真的有些心动。
他培养死士不就是为了血洗汝南袁氏内的垃圾吗?但是他更清楚若是由他亲手杀了汝南袁氏子弟的后果。
若是他弑亲,汝南袁氏的所有资源都将烟消云散。
不会有一个袁氏的门生故吏会帮助他,投靠他的。相反,这些人会打着替袁氏报仇的心追杀他。
袁韶轻轻叹了口气。想要除掉汝南袁氏的心不会变,但是不能这么鲁莽,当谋而后动。
最好的方式就是借刀杀人,让皇帝或者胡轻侯血洗汝南袁氏。
袁韶嘴角露出了冷笑,他为什么公然羞辱胡轻侯?为什么纵容仆役羞辱胡轻侯?为的就是激怒胡轻侯,并且引出胡轻侯背后的皇帝。
只是没想到胡轻侯的报复这么快以及这么直接。他还以为胡轻侯会隐忍,然后去找皇帝打小报告呢。
若是皇帝刘洪和胡轻侯不给力,没有除掉汝南袁氏,那才会是他亲自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