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如英修书一封,交给顾咏言,由她转交给韶言。
顾咏言乔装打扮,连夜离开卞氏,往燕京方向去。据她所知,池氏招的女婿是韶氏男子,再加上池氏是韶言的母族,顾咏言猜他必定会经过燕京。
况且,燕京是池氏属地,卞氏不敢在那里太过放肆。
是的,顾咏言接过卞如英手里的信时,她就已经意识到这属于背叛卞氏。
她心里也有自己的考量。沧州离燕京并不远,也就几百里的路程,若是卞如英能拖住……
顾咏言走后第二日,卞如彦越想越不对劲。他心里就是不舒坦,总觉得卞如英绝对听到了什么。
于是他去试探卞如英。
卞如英并没有露出马脚,只是卞如彦离开时撞到了卞如英的贴身侍女,是个眼生的。
他突然想到了顾咏言。
卞如彦心下一沉。
“顾咏言呢,怎么不见她?”
卞如英神色如常:“也许是还没起,她又犯懒,一会儿我去找她。”
“那你可得好好说说她,这都日上三竿了,哪有侍女比小姐起得还晚。”
卞如英笑着应下,手心里却全是汗。
她兄长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不知为何,卞如彦似乎比以前更多疑了。一旦起了怀疑,他的思绪便像蜘蛛网一样延展来。这可不行,他非要亲自去看看顾咏言。
顾咏言是卞如英身边地位最高的侍女,有自己的房间。卞如彦敲门,只听
到里面传来沙哑的声音:“谁呀。”
“咏言,听说你病了,我代我妹妹来看看你。”
“等一下,我还没起。”
卞如彦很有耐心地等,可是半天过去,门仍旧没打开,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心里已经有点感到不妙。
“少主怎么在这里?来找咏言吗?”
卞如英身边的另一个女修看见了他。
卞如彦点头。
“那你来的不是时候啊。”女修说,“咏言说,她父亲生了急病,要回家一趟。”
“……她什么时候和你说的。”
“昨晚。”女修道,“看来是真的很急,她都没来得及亲自和小姐说,只让我替她跟小姐告假。谁成想,我这一大清早就开始忙活,现在才有功夫去找小姐……”
后面的话,卞如彦已经听不进去了。
屋里这时候又传来“谁呀”的声音,卞如彦一愣,女修却笑出声。
“这鹦鹉怎么放屋子里了?”
她话音未落,只听“哗啦”一声,卞如彦一脚踹开了门。
屋子里空无一人,只有一只鸟笼挂在床边。卞如彦走近,床上的被子还是摊开的,里面拱起一个人形。
他深吸一口气,掀开被子,里面却突然喷出浓烟,灼伤了他的眼睛。
“啊!”
卞如彦惨叫一声,睁不开眼。
那鹦鹉拍拍翅膀,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