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同归亦是殊途,天命未定。
崔婉颐一怔,旋即失笑,“此时雍王殿下能护住你,就足够了。”
无须如她一般,不仅要为楚景瑞劳心耗神、寻得出路,还要为楚家多行筹谋。
初初与他情投意合、两心相许的欢悦已经被逐渐消磨,欢愉同悲苦皆是掺半,难舍难分。
行至太极宫外,丝竹声愈发悦耳真切,往来朝臣或是入殿、或是站在殿外迎接自家女眷,闲时再与旁人交谈几句,和悦欢畅。
远远望见站在殿外、同是一身绛紫锦袍的赵修衍,崔婉颐很有眼色的松开阮瑟,同她告辞后转身去寻出楚大夫人。
中秋宴既是君臣同欢的大宴,又是皇室王孙的家宴。朝臣虽会携女眷前去太极宫赴宴,可不到一个时辰便会请辞离席。
留下的多是王公贵族,觥筹欢谈。
见赵修衍身边朝臣尽散后,阮瑟这才款步上前,顺势牵住他的手,打趣道:“早菊这么好看,怎么都不舍得进殿的?”
相触的一瞬,她立时就能感觉到他指尖微凉,显然已经等过许久。
“不过一刻钟罢了。”
“殿内沉闷,不及殿外惬意。”
拥着阮瑟踏上层立石阶,赵修衍垂首,“今日在淑妃宫中如何?”
“一切安好。”
阮瑟冁然而笑,余光似有若无地睨向楚家人所在的方位,“婉颐同我一道过来的。”
“她托我向你言谢。”
“早前我以为,你只是应允楚景瑞晚些时日离京。”
他和楚家的恩怨如何,她再清楚不过,因此也没有多过问。
不曾想他竟会应允到这种地步,将楚景瑞调任他处,戴罪立功。
无形之中,为楚家都多留了一线生机。
太过反常,着实不像他的行事作风。
难免不会留下把柄,有朝一日再生祸端。
赵修衍睨向楚家大爷,一边注意着阮瑟脚下,一边回道:“鹤立鸡群罢了。”
“他若有心戴罪立功,于朝中、于边关都是一件好事。”
况且崔婉颐尚有用处。
教她感念着瑟瑟的恩情,日后回到西陈,她也会竭力相护。
瑟瑟亦会有人相伴,早日抛却前尘过往,步入坦途。
思及此,心下许多晦涩思绪也被冲淡些许,赵修衍揽上阮瑟腰身,“不全是因为你,更不必要放在心上。”
“明日本王无事,再陪你去京外马场习练骑射,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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