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以为,是阮瑟在无意间听到他和孟容璎的旧事。
却不曾想是有人刻意为之。
金銮殿中向来不理会这等闲事,李辛会诱她入棠林,是受何人指使已是不言而喻的事。
眉峰愈发冷峻,掌心轻贴着她侧脸,赵修衍垂眸看向阮瑟,“瑟瑟,后来李辛可又再寻过你?”
“没有,只那一次的例外。”
阮瑟否定道。
她鲜少入宫,于宫中人交集本就不多。
如果恰巧遇见李辛,也只会是今日这副光景——
若无其事地恪守本分,全当他从未故意为她引路、撞破秘事一般。
不知道赵修衍是否知晓孟容璎与金銮殿的牵连,阮瑟抿唇,旁敲侧击道:“宫中若还有人吩咐李辛,经他之手的东西我便不得不防。”
侧目扫向横陈在衣桁上的华裳,她牵住赵修衍的手,音声清丽又郑重,“我知晓你心意,也从不怀疑。”
“李辛一事,交由我自己处理,好吗?”
归根到底,这是她与孟容璎的私怨。
他不必牵涉其中,更是不能留下任何手笔,引惹疑心。
更何况,她亦不愿做攀依着他而生的菟丝花,百般柔弱又脆弱,不堪风折。
“暗中你也不能着人插手,只听我的就好。”
所有迟疑与忧心都化作一声欲言又止的喟叹,赵修衍见她笃定,凝神望了她许久才点头,“好,本王都听从你的吩咐。”
“只有一点。”
掌心覆着阮瑟的侧脸,他稍稍用力,好教她仰面,眸光交汇,“护好自己,切莫急于求成。”
“我知道。”
阮瑟微不可闻地松过一口气,环拥上他腰间,“我不会轻举妄动的。”
孟容璎行事谨慎又隐秘,她又怎么会无风而动,自投罗网?
微微踮脚,她轻吻着赵修衍的唇角,宽慰道:“如果太过棘手,我会同你说的。”
捕捉住稍纵即逝一瞬柔软,赵修衍垂首,一手锢好阮瑟的柳腰,在她唇畔不住流连,缓而慢地挑拨唇齿。
明知这是一句再敷衍不过的安抚,可他并没有说破,只纵容她的计较。
一声应好也在唇齿缠绵中销声匿迹。
意乱不已,红唇上偶尔传来不轻不重的吮咬,清而韵致的迦阑香似也要透过这一吻,真切地沾染到她的衣襟上,难舍难分。
桃花美眸半阖,借由一线罅隙,阮瑟逆着将昏日色,清楚地端详着面前人。
眉目依旧英挺,长阖的凤目遮掩住他所有的目光,或专注或情迷,再不教旁人窥得半分。
即便如此,她亦是能意会到他的温柔与润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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