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想阮瑟竟会反唇相讥。
还暗讽她没事找事,想要搅乱一池清湖。
“你不过是谢家养女罢了,还当真以为自己是谢家的主子了吗?”
“嗯,我是谢家养女,不及郡主姓谢更为亲近。”
阮瑟煞有其事地点头,随意看向南厢,“那郡主怎么还一个人坐在东亭,不去与嫂嫂们闲聊?”
款步走到柔宁身边,她轻轻抬手,钳制住柔宁的下颔,“还是说,郡主觉得嫂嫂与我一样,不姓谢便入不得谢家堂前?”
“阮瑟!”
柔宁含糊不清地斥道,“你竟敢颠倒黑白。”
“只是顺着郡主的意思罢了。”阮瑟丝毫不怵,指尖稍抬,“本宫知道你是为了孟容璎,但郡主还是收收这副性子为好。”
“若这话教旁人听见,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楚的。”
长公主再有权势,终归不能入朝堂。
挡得住谢家,未必挡得住上京半数世家。
以柔宁郡主惯是张扬娇纵的性子,明里暗里不知得罪了京中多少女眷。
也不见孟容璎为她遮掩几句。
“阮瑟,你在威胁我?”柔宁郡主用了狠劲,才终于挣脱阮瑟的钳制。
“公主和柔宁怎么在东亭坐着?”
廊外传来孟容璎清越的音声,愈渐临近,“我正要去南苑寻你。”
“我一个人在这里坐着,便寻了公主与我闲聊。”
柔宁郡主一手按在衣襟处,一手抚过鬓上步摇,发觉并无不妥后才松口气,佯装无事地应声,“午膳时公主走得匆忙,我还未与公主叙旧。”
果然是姐妹情深,寻的藉口都这么相似。
阮瑟擦拭着指尖,点头,未置一词。
“公主时常留在雍王府,鲜少出门。”孟容璎笑着上前,目光流过柔宁脸侧那似有若无的指印,“难得一见,的确是要好生叙旧。”
上京世家早闻过音讯。
自雍王殿下沿街拦下西陈使臣,将阮瑟带回上京后,她便闭门不出。
仅有的几次离府也是去谢家,或是入宫赴宴。
说得好听些便是金屋藏娇。
不作粉饰的话,阮瑟不过是一只笼中金雀,任人摆布。
“是如此。”柔宁会意,“下次再见公主,就不知是何时了。”
“郡主若是愿意,本宫知会王爷一句,让郡主明日来府上做客便是。”阮瑟不甚在意,只自顾出了廊下,“郡主又何必这么不舍?”
“你……”
柔宁深吸一口气,目光下移,“孩子不便多出门,改日一定赴约。”
“不过公主如此好眠,明日还是让太医请道平安脉。”
“表兄二十有四,的确是该开枝散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