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他的笑容愈发和善,堪称慈眉善目,“正好本侯也有些许要事想要询问谢尚书。”
“你且先去看望谢夫人。”
言罢,他复又看向赵修衍,“本侯初初到访谢家,雍王殿下若是得闲,可否为本侯引路?”
“卫侯既是客人,也是长辈,这是本王应尽的相待。”
几乎不作犹豫,赵修衍应下这分外之请,“若有疏漏之处,还望卫侯不嫌。”
明明是再寻常不过的一句客套话,可从赵修衍口中说出来,阮瑟总觉得有些奇怪。
她不由得侧目,仔细打量着赵修衍。
男人未置一词,只紧了紧她的手,好教她放心。
再聊表他对长辈诚切的尊重与敬重。
亲眼看着两个人在他面前情好无间,卫鸿忽的彻底理解临行前虞四爷对他的千叮咛万嘱咐。
以及卫泽沅师父不惜连夜都要鞭打他三十的心境。
的确难捱。
即便心许阮瑟的是权倾朝野、堪称人中龙凤的雍王殿下,也忍不住。
卫鸿重重咳过一声,好意提醒道:“王爷有心,本侯自然不嫌。”
“时辰不早,还是早些启程为好,莫要让谢家等久。”
“好,卫叔叔也当心。”
闻言,阮瑟煞有其事地点头,目光却忍不住落在赵修衍身上,端详的意味更为明显。
扶着他的手踏上马车,四下无人,她便不再遮掩,“赵修衍,卫叔叔好像对你……”
稍作停顿,她斟酌出一个并不太恰当的词,“很是试探。”
“卫叔叔也是……”
岂止是试探。
若不是顾虑着阮瑟还在,他们又都不想让她进退两难,局面只会更为难堪。
更何况,在知晓她的三年旧事,他又如何佯装熟视无睹,心安理得地揭过那些伤痕?
无边苦涩蔓延,驱退心火,赵修衍面上仍是不露声色。
指腹贴上她侧脸,他音声温柔,辩解道:“我知道。”
“卫侯既是夫人的旧交,待我严苛也是寻常。”
不论权贵与否,谁家议亲、嫁女儿时都是如此。
逃不过百般相看、千般试探,试探无虞后才敢放心托付。
他会得如今,也是应该。
若虞四爷身在上京,他的境况不会比今日好多少,甚至更为困顿。
“当年云鸢许亲时,云家人也是千挑万选,迟迟不肯落定。”
念着以往鲜少了解京中闺秀的嫁娶之事,赵修衍思虑片刻,才略显隐晦地提起如鸢的过往,“比起云家当年盛况,卫侯待我已是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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