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扫向瓷碟中渐累渐起的菜肴,她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锋,亦不忘礼尚往来地为赵修衍布菜,“为追查柳州牧一事,你也耗费了不少心神。”
“这段时日在府中,你应当和我一起多用着药膳了。”
宫中体恤,昨日他们回府时,皇上还特意拨了两名医术高明的太医出宫,好生为她调养着身子。
推拒不得。
便只能让赵修衍同她一道享用药膳。
看穿她的小心思,赵修衍轻轻揉捏着她的柔荑,“你身子向来康健,只让太医替你请着平安脉就好。”
“那些药膳你若用不惯,就让丹霞吩咐东厨不必准备。”
朝中动荡刚歇,又临近中秋,宫中无暇管顾这么多事。
搪塞过去也不是难事。
“在雍王府中,无人会拘束于你。”
“后日姑姑府中要办一场盛宴,你若不想在府中,恰也能去见见如鸢和嘉筠。”
话音连绵如山岳,赵修衍不作停顿地说完,末了又拿出一张鎏金邀帖,推递到阮瑟面前,“往年中秋前半个月,姑姑都会在府中备下一场小宴,邀京中夫人和闺秀同去。”
“赏花赏月,或再品品时新的糕点瓜果。”
阮瑟接过邀帖,饶有意趣地支颐,“既是邀女子同去长公主府,这邀帖怎么会在王爷手中?”
“谢嘉景上朝时带在身上的。”
“朝中无事后,他急着去燕欢楼见如鸢,就托本王把邀帖再转递给你。”
赵修衍见怪不怪地解释道。
不止是阮瑟这份邀帖。
其他朝臣家中,但凡有与谢嘉景交好的,他都是这么处理的。
连年如此。
不少朝臣都已经习惯他这种敷衍又方便的行径,属实是习以为常。
阮瑟微不可闻地应声,意味不明地道:“谢大人颇有毅力,明知如鸢不会原谅他,他还是几年如一日地去燕欢楼。”
千方百计地讨得如鸢欢心。
即便他自己都明晓,那一切都是徒劳。
终他一生,或许都换不来如鸢真心的回眸浅笑。
“甘之如饴罢了。”
垂首抿着葡萄酒,赵修衍低眸,敛尽个中一切晦暗难言,只落下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确实如此。”
没有过多追问谢嘉景和如鸢之间的境况,阮瑟复又看向赵修衍,“往年,你都不去长公主府赴宴的吗?”
这邀帖上写得清楚明晰,落有她和赵修衍两个人的名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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