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更有一种悬而未决的凌空感,搅扰得她心绪不宁。
当真如此时的天色,风雨将倾。
“阮州牧被人蓄意谋害一案,朝中会交给大理寺彻查。”
“若是平顺,秋后就能盖棺定论。”
侧目瞧见阮瑟心神不宁,赵修衍驾轻就熟地揽上她的腰身,放柔、放轻音声地说道:“加之柳州牧和阮吴氏构陷一事,只会重罚。”
他还想得寸进尺、再趁机拥紧阮瑟几分时,倏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沉稳低缓的轻咳声。
似是在提醒着他什么。
没有回头多看,赵修衍迟迟片刻,收手改牵住阮瑟的柔荑,“等初冬时,我再和你去京畿的温泉别宫小住一段时日。”
这才初秋,他竟惦念着初冬的远事。
倒也不必这样未雨绸缪。
阮瑟破愁为笑,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还有两三个月呢。”
时日尚早,他们谁也无法料定届时会发生何事。
就像这次,她只是去了趟怀州。方一回京,便有这么一场惊天大局等着她。
若没有赵修衍,这场乱局还不知要拖延到何时。
以她之力亦能破局,可她未必能寻出父亲被害的旧事。
柳州牧和阮吴氏会受到应有的惩处,却也永远地埋下这桩真相。
念及此,阮瑟抿唇,陡然陷入缄默。
半晌后,她指尖微动,勾缠住赵修衍的小指,原本清丽的嗓音在如晦天光下稍显沉闷,“你为我劳心数日,之后的事,等中秋过后再说吧。”
“这段时日你就留在府中多加休息。”
“我们来日方长,还不着急。”
回勾住她的指尖,赵修衍垂首低眸,凤目中溢出些许温和笑意,应下她的话。
卫鸿走在他们二人身后,一言不发,目含审视地打量着赵修衍。
可见阮瑟与他打情骂俏,一派相谈甚欢的情好模样,所有的审视终化作他口中的一声喟叹。
马车一早便听在宫门口。
六道銮铃随风轻响,泠泠清脆的碰撞声昭示着主人的尊贵高华。
搭着赵修衍的手踏上马车,阮瑟进了车内,回身见赵修衍没有要上来的意思,她不由得疑惑出声,“赵修衍,你不回府吗?”
“我与皇兄还有些事要商议,你先和卫叔叔回府。午膳不必等我。”
赵修衍向来日理万机。
临去怀州许久,京中亦堆积不少事待他处理。
加之他近日因她而愈添忙乱,阮瑟对此心知肚明,便也没再多问,只简言叮嘱他几句后就放下车帘,与卫鸿一道回了雍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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