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清隽的脸上满是无语。
“不好意思,刚刚被吵得耳朵有些不好使了。”容姒皮笑肉不笑,做了个请的动作,“你接着说。”
秦长白捏了捏喉结,眸光顿了顿,微微清了清嗓子道:“我昨天跟你说过,猎异局的工作环境可能会有些特殊,带你来这儿,是希望你能提前适应。”
容貌无可挑剔的成熟男人,一举一动都带着清俊范儿,简简单单的捏喉结动作,竟被他做出了禁欲的感觉。
容姒的眼神几乎是黏在秦长白小指尾端的那颗朱砂痣上了,只能够分出一丝较为清明的思绪。
秦长白的话,看似是领导帮助新进员工适应工作环境的一番良苦用心,可结合方才银子的反应,横看竖想都有无穷无尽的猫腻。
凭秦长白现阶段对她的冷淡,以及这个世界他无情资本家的人设,他有没有这么好心先不说。
光是昨天杨骄一行人来了过后,今天秦长白就马不停蹄带着她和银子来到这个地方,就很值得细究其中关联。
他可能是带了点儿锻炼考验她的想法,但容姒自认为自己肯定不是主因。
拨开两米高的杂草,两人弯身从玻璃门里走进去,十张圆桌积了厚厚一层灰尘,刀叉碟盘碎了一地,踩在脚下嘎吱作响。
容姒佯装惧色道:“领导,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有没有带笔和纸?让我写封遗书。”
比起“老板”,容姒发现“领导”这两个字更有咀嚼细品的深意,念时低音里带磁,贴近了说,肯定磨得人面红耳热。
秦长白想也不想,认真道:
“后悔,不行。写遗书,可以。”
未料到秦长白当了真,容姒一瞬间竟真琢磨起给谁写遗书。
除了反派,她在这个世界,也无任何牵挂。
思绪空白,容姒突然想起,陈芳找她借了十块零钱买六六梅还没还回来。
废弃酒店内,浑身湿透,正埋躲在萝卜干筐里的陈芳,鼻孔止不住发痒,脸色顿时被吓得惨白,于是连忙捂住嘴鼻重重打了一串喷嚏。
萝卜干空隙里冒出她一根儿呆毛和两只眼睛。
见没什么东西被吸引过来,惨白的脸色才有所缓和。
捏拳咬牙咆哮道:
“谁要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