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不就更奇怪了吗?凶徒明明射出一根足以杀死张尚食的银针,又为何还要往她嘴里塞毒药?
除非——”
伍砚书猛地抬起头:“凶手是在杀人以后,往张尚食嘴里塞得毒药,为得是做出张尚食自尽的假象!”
清妧勾唇:“也可能是,凶手不止一人。”
“欸?”
“伍大人不妨看看张尚食死前的面容,你能在她的脸上看到什么?”
伍砚书低眉。
张尚食死得就和他见过的大部分尸体一样,没什么特别。
“下官愚钝,实在看不出什么。”
“银针是突然扎进张尚食后颅,她在被扎得那一刻,应该感觉到强烈的痛楚而本能地睁大眼睛。
正常来说,张尚食应该死不瞑目。”
伍砚书再次垂首,目光紧紧地定在张尚食尸身,须臾,他叫道:“下官明白了!银针入颅和毒药入口是同时发生的!”
说罢,他又飞快摇摇头:“不对,如果是这样,
岂不是更加说明张尚食是在服毒自尽的时候,被人击杀得吗?”
清妧勾唇:“敢问伍大人,你觉得是谁要杀张尚食?”
“张家。”
“为何?”
“张尚食在后宫坑后妃,此事惹得陛下震怒,张大人怕牵连自己,于是杀人灭口。”
“我也是这么认为得,只是,张尚食敢在后宫嚣张至此,定是张家心腹,这样的人,张家要杀,用得着暗杀吗?”
“郡主是说……?”
“如果我是张有财,决意要杀张尚食避祸,比起明着杀了她惹来猜疑,难道不是逼她自尽更有利吗?
虽然张尚食人在宫里,可她另有亲眷,亲眷又全在张家,只要张有财拿亲眷逼她,必能逼她就范。”
“不错,不错。”
伍砚书连连应和,他一边点头,一边绕着尸身踱步,手里更是胡乱地比划着,走着走着他忽然步子一停:
“来人!”
掖廷的掌事急急冲进来:“婢子在。”
“立刻带本官去看看张尚食被杀的地方。”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