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晓得,才过了一天,张尚食就叫郡主逮了个正着?!
张有财腹诽归腹诽,这些真话却绝不敢告诉清妧,且有谢容时保他,张家想来出不了太大的事。
“是是是,谢大人说得极是,下官胆子小,为保住仕途,无论如何不敢干出这等触犯律法的荒唐事。”
清妧沉眸。
谢容时看着彬彬有礼,实则心机甚深,对张有财这等皇帝心腹,他抓到机会不踹上一脚,反帮他开脱?
就在清妧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卢嬷嬷跨过门槛,从一侧快步绕上高阶,然后在清妧耳边低语:
“郡主,花典赞果然不是自己逃出尚食局,是有人暗中帮她逃出。”
“谁?”
“谢尚宫。”
“怎么是她?”
“婢子也想不明白。
不过,婢子打探出,骗宫妃拿钱买去处的事情,在宫里折腾有一阵了,且不止张尚食一人在干,谢尚宫甚至整个六尚六司
几乎人人有份。
为了利益,谢尚宫和张尚食没少闹。
可奇怪地是,今天一大早,谢尚宫放出话来,说以后她再也不管这事,让宫妃全去找张尚食,所以尚食局才会堵了那么些宫妃。”
张尚食敢做这事儿,是因为背靠张家,六尚六司的人敢做这桩事,也是各有的依仗,反之,亦然。
如今,谢尚宫改变主意,不做这事儿了,其中必有乾坤,且无端端地,谢尚书怎可能帮张有财开脱?
谢家想做什么?
“嬷嬷,你速去掖廷,提审张尚食,让她对其供述签字画押。”
“是。”
待卢嬷嬷退走,清妧略略勾唇:“这桩事本郡主已经禀告陛下,要怎么处置,陛下自有决断。”
说罢,清妧起身:“今日劳烦谢大人,张大人,两位可以回去了。”
张有财不动,暗揪谢容时衣袖:“谢大人,退吗?”
谢容时暗中冷笑,而后朝上拱手:“郡主,下官先行告退。”
眼看谢容时走了,张有财不得不跟着退:“郡主,下官也告退。”
说罢,他追着谢容时而去,一直追到廊下,他才逮到人:“谢大人,留步。”
“张大人还有事?”
“谢大人,虽说叫郡主撞个正着的是张尚食,可你我都知道,宫里做这桩买卖的不止张家一户。”
谢容时勾唇:“张大人既心里明白,又何必担心?假如陛下真要问罪,旁的大人为自保,定会竭力替张大人求情。”
张有财问得本
也是这个意思,得了准信,他笑着昂起头:“那回头陛下质问,劳烦谢大人多多周全。”
“好说。”
张有财草草拱手,趾高气昂地错身而去,他不知道地是,就在他离开后不久,谢容时不屑冷哼:
“蠢货!”
身边人听到这话,立刻谄媚答:“家主说得是,就张大人这等城府,哪里配做谢家对手。”
谢容时登时沉下脸:“休得胡说!”
张家人心无城府,旁人却不是。
“安乐郡主已经起疑,未免节外生枝,你想办法杀了张尚食,记住,一定要做得像是张尚食被迫自尽。”
“是,家主。”
只要皇帝怀疑张尚食是被张有财逼死,帝臣必离心,到时候他再从中挑拨一番,不愁张家不变做一把扎向皇帝的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