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夸他儿女双全,福气好,尤其是后来很快就计划生育了,那些想生两个、三个的,因为一时犹豫没赶上趟,就更羡慕了,里外里夸他,只要他在家,就难掩对他的羡慕。
他们却不
知道他的害怕与心酸。
他总是忘不了那个时候的梦雪。
他总是恐惧着,夜夜做梦。
于是他去做了结扎手术,在计划生育前就去了,后来要出任务,他几乎没咋休养就去了。这一去,就说是一趟接一趟。
他回家次数少,他们见面少。后来有一段,他们话也少,然后他没说过这个事,许梦雪也从不知道有这么回事。
听易霆说起那么久的事,说起他在瑶瑶刚出生没多久就去结扎了,许梦雪沉默了。
“是那天吗?”
许梦雪突然问。
她猛然想起有一天,她有点不高兴,冲他发脾气,他好好听着,哄她睡觉,哄好了瑶瑶,还给两个孩子换好尿布,给她做好饭。
然后他出门了,一天一夜没回来。
第二天他回来,许梦雪生气得直掉眼泪,问他去干什么了,他也不说,只说自己接到了通知。
他接到了通知,要马上出任务。
时间紧任务重,两个人都不好再深究那一天一夜的事。时间过去了很久,许梦雪还是一下子抓到了那天的异常。
明明他在离家之前,还好好的。
怎么回来了,就沉默不已?
她倒是从没怀疑易霆背着她,一天一夜去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只是气恼他的沉默。
这回,两个人在这个时间点去回忆曾经,易霆倒是没再藏着掖着,颔首承认了。
“是那天。”易霆顿了一下,眼中闪过几分歉意,“没想到你还记得。”
“哼,怎么不
记得?”
许梦雪手肘戳了一下易霆,“所以你现在可以说了吧,那天为什么甩脸色?”
两个人才有过温存。
她的脸瓷白如玉,没有一丝丝瑕疵,这会儿的两颊仿佛泡在了桃花坛里一样,泛着烟霞的粉色。
娇嫩的红唇微微嘟着,透着红润,好像是挂在枝头最鲜嫩的樱桃,顶上还挂着晶莹剔透的露珠,忍不住让人为之侧目。
娇嫩似玉的皮肤上像是被画了一幅画,斑驳陆离,尽显晚霞的炫美。
易霆收回目光,淡淡吐出一句话,却在当时是自己的害怕与恐惧:“医生说,我要是走了,很容易以后就不行了。我怕自己不行了……不敢说。”
许梦雪睁大眼,倏地哈哈大笑,差点笑出泪来。
“你还怕这个?”
许梦雪边笑,边好奇问着。
易霆反问:“为什么不怕?我也是男人。”
许梦雪十分敷衍着点头:“是是是,你也是男人。”
易霆:“……”
他一把捞过她,不由分说地亲着她,把她的笑声堵住,恶狠狠地说:“我刚才忘了,医生说得对不对了,得证明一下,这样我才好放心。”
许梦雪:“?”
这回,不像刚才那样,像夏日的疾风骤雨,猛烈刺激,好像这才像是真正的他,如一头野兽,证明着自己原始的力量。
许梦雪就惨了。
她无助地抓着什么,□□着,求饶着,眼角渗出生理性的泪,泪眼迷蒙地看着好像与天花板齐高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