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一句话不必多说,易霆也不可能说自己反悔了,这等于说,自己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喂饭机会不仅主动丢掉了,还意味着有可能被赶出房间。
吃好饭,易霆收拾,许梦雪靠在沙发上,愣愣出神。
外面下着雨,天色早黑了。
窗外漆黑一
团,屋内开着灯,倒也还好。
许梦雪斜靠着沙发。
她皮肤白,白炽灯映着,好像镀上了一层光晕,整个人都像在发光。头发如瀑,垂在肩头。眉眼慵懒,红唇未点而红。
身下的是靛青色的沙发。
修长的腿斜斜伸着,匀称笔直;赤着的双足玲珑剔透,如玉一般。
她那身下的靛青色仿若一个锦盒,托起了盒中的瑰宝。
易霆再回来,映入眼帘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
他缓步走过去。
许梦雪扬起脸,看着他。
黑色的西装裤,白色衬衣,衬衣挽到了小臂,露出结实有力的肌肉。
他眉峰锐利,鼻梁高挺,薄唇如削,看上去很是赏心悦目。
将近一米九的身高,杵在房间里,像一座山一样,遮住了半边白炽灯的光。
她勾唇轻笑,静静看着他。
哪怕她一个字都没说,哪怕她一个动作都没做,凭借着两个人多年的默契,易霆看懂了其中的意思。
他弯腰,一个俯身,一手捞起了坐在沙发上的许梦雪。
许梦雪嗔怪地看着他:“你……蓄谋已久?”
易霆不置可否:“放心,我跟他说的是,你病了,想安静待一会。他很担心,但我告诉他们,有我在。如果你们在房间,你会担心他们。”
许梦雪:“……”
这个鬼话连篇的男人!
易霆:“所以没事的,房间里没人,没人听得到。这里隔音很好,不怕。”
许梦雪:“我是人,但你承认你是狗。”
易霆毫不犹
豫答着:“我是狗,你的狗。”
许梦雪:“!”
易霆声音有些喑哑,安抚着说:“我结扎了。”
许梦雪疑惑看着他。
易霆小声解释:“就是很久之前了吧,你生完瑶瑶,我就去了。”
许梦雪:“我怎么不知道这个事。”
易霆:“那时候你刚生完瑶瑶,看你不是很开心,整天闷闷不乐的。而且,有了小煦和瑶瑶,我也够了,一想到你生瑶瑶的艰难,我就害怕。”
人都说,头胎难生,到了许梦雪这里,小煦倒是没那么费劲,生得很快,也没有过于为难母亲。
到了瑶瑶,却真的是艰难。
瑶瑶生在晚上,大半夜的,那时候她还被脐带缠着脖子,整个是倒着的。医生都说,瑶瑶可能很难活,只要大人好好的就行了。
饶是如此,她仍是痛了一天一夜,最后医生说,实在不行就剖腹产吧。
只是这个时候的剖腹产不是稳打稳的,谁也没法儿保证。可已经用了那么久,还没生出来,再耗下去,也更危险。
就在易霆签字说要同意剖腹产的时候,她生了,瑶瑶出来了。
想来小姑娘可能也不想让母亲受更大的苦,在感知到了之后,闹腾了一天一夜的她就那么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