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宸并不知道江白颢的这些想法,但她看出,跟之前相比现在的江白颢有点不对劲。
他的外型英挺,西服名贵,气质不凡,这让他走在人群中从来都是最耀眼、最骄傲的那一个,但此时此刻,他站在那里,像极了一具失去灵魂的脆弱躯体,神色空荡荡的。
他站在夜光投下的暗影里,安静了很久,久到露宸以为他不会再开口。
“是我多管闲事了。”江白颢突然道。
他的声音沉地发重,像从人头顶叩出,只是一刹那语意很快转折:“但,我管定了。”
他的目光重新恢复了锲而不舍的坚定,像从暴风雨中趟了一遭,有一种孤勇的、坚信最大的阵雨已经过去,之后迎来的一定会是晴天的决心。
露宸语滞,她从来不知道,江白颢可以这么执拗。
封一帆也意识到江白颢是一个难缠的对手,这个人看起来斯文、冷淡、什么都不在乎,但骨子里恰恰相反,对于自己在意的、想要的,他是侵略的、强势的、可以为达目的誓不罢休……
偏偏,露宸就是那个他想要的、在意的。
两人视线胶着地凝在一起,这霎时,门外一道人影匆匆闯了进来,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这种沉寂。
“一帆,伤的严重吗?你父亲叫我过来看看。”
一个戴黑框眼镜的男人出现,年纪三十出头,不高不矮,不胖不瘦,长相很普通但举手投足间有种圆润的边界感,让人不会对他的突兀生厌,说完,男人看了露宸和江白颢一眼,客气地朝他们点点头:“你们好,一帆,这两位是?”
这句话,好像又把两人拉回了一个阵营。
“朋友。”封一帆很简短的略过这个问题,随即道:“我没什么事,你回去吧。”
男人挑眉:“头包成这样?没事?”
“嗯,没事。”
“医生怎么说?”
“回家修养。”
封一帆敷衍答。其实医生没这么说,医生说的是最好住院观察两天。
但露宸隐约能明白封一帆为什么是这个态度,一个再婚的、冷漠的、连儿子出车祸都不亲自来探望的父亲,能指望儿子对他派来的秘书态度有多热切呢?
男人闻言,拍了拍封一帆的肩膀:“那我回去和你父亲说一声,有事打给我。”
“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