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辰的反应平静得耐人寻味。
“好。”
就一个字?
她越想越觉得耳根烧得慌,回想那一幕,就像她红着眼眶向他求婚,他顺水推舟应了一声。
太平淡了吧。
求婚对她而言,是很庄重的承诺。
不说声势浩大感天动地,至少也要有点惊喜和感动啊。
第一次结婚就够荒唐了
,她原想着要好好疗愈下心灵再考虑这件事,没曾想,这次竟然更加儿戏。
哎,能收回就好了。
……
煜辰说她之所以住院,是因为发现她对麻醉剂有过敏反应,需要细心调养确保体内麻醉剂成分完全去除。
下午,他陪她在医院花园里散步,临近九月,天气有点转凉的架势,池烟打了个喷嚏,煜辰上去给她拿衣服,她便独自坐在花园椅子上等着。
清风怡人,阳光不燥,刚刚好。
不远处的树下,一个人朝她缓缓走来。
她看清来人,瞬间握紧了手心。
“你没怎么变。”
陆朗背脊挺直站着,声音还是那么不含一丝情绪。
他神情冷肃无澜,全身上下一身黑,衬得气质愈发冷冽,与之前失忆时的农民工模样,已再无一丝一毫的联系。
“我男朋友说,事情都已经解决了。”
池烟的声音仍有抑制不住的轻颤,她差点死在他冰冷的手中,尽管并非发生在现实世界,可那种在绝望中窒息的感觉,却是真真实实的。
“嗯,你男朋友竟然能请到那种层次来作保,出乎我意料。”
“那你还来做什么?”池烟盯着他问。
陆朗沉默了两秒,“我来向你道歉。”
池烟紧抿着嘴,不发一言。
道歉?似乎也不需要。
他现在从事的事业,重要意义不言而喻,跨国绑架、身份消除、设置意识屏障……从更高的角度上来说,远比她一条小命重要。
他初拾记忆,在那
种环境里,在无法对她立即作出敌我判断的情况下,不惜一切代价消除隐患,似乎是最合理的选择。
甚至他自己,在跳机时又何尝不是抱着必死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