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会打老婆了。你为了那个老浪片子打我,你们都不得好死。”
“闭上你的嘴!”孙大柱朝她低吼了一声。
李爱花接触到他那凶狠劲十足的眼神,身子不自觉颤了颤。
孙大柱今天是真发了狠了,以前他一次都没有打过她,还什么都听她的。
她以为孙大柱心里只有她自己。
她觉得他应该是怕她的,就算她打了他的姘头,他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而事实却恰恰相反。
“孙大柱,既然你那么护着张翠兰,你看她好,你直接跟她去过好了。你看季有粮会不会把她让给你,看她能不能跟我一样照顾咱这个家?”
很多出轨的男人听到李爱花那样的话,生怕老婆会跟自己离婚,都会主动认错,但孙大柱没有。
他静静地看了李娇娥一会儿,眼角慢慢湿润,直至流出泪来。
随后就是一个快四十岁的庄稼汉子,捂着脸委屈的低啜声。
哭了一会儿,他抬手抹了一把眼泪,又转头看向李娇娥,带着浓重的鼻音,问她:“李娇娥,我为了咱这个家,我忍你很久了。”
李爱花嚷道:“我怎么了?你偷女人你还有理了?”
孙大柱似乎还没打过瘾,又在她身上踹了一脚。
“这是替我爹打的,也是咱们替不能上学的小花打的。对,你说得对。我跟张翠兰是有过那样的事。可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找她吗?
我当时心里苦啊,我爹看病的钱被你拿走给你弟弟娶媳妇,他老人家没钱治病,我就在他炕边儿上,眼睁睁看着老人家咽了最后一口气儿。
你知道我爹当时跟我说什么吗?他说,人活再大也脱离不了一个死字。他宁死也要我忍着,不让我跟你去要那二百块钱,生怕你生气一跺脚不跟我过日子了。
我心里憋屈就去找有粮倒苦水,可有粮是个闷葫芦,我就只能跟翠兰说,翠兰有时候比你开点窍,一直安慰我,聊得多了后来我们没控制住,就……可也就那两回。”
再后来你又把小花上学的钱给了你弟,让你侄子上学,可怜我的小花学习成绩那么好,只能跟着我们在家里种地。是我无能,我对不起我爹,对不起小花。”
孙大柱一边说一边哭,一个大男人,黝黑的脸上老泪纵横。
李爱花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你爹一把年纪了,就算治好了病,又能有几年活头?我弟娶媳妇才是大事。还有小花,一个女娃子读那么多书干嘛?她迟早不都是要嫁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