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县令夫人也死了。”
孟家桌上安静了好一会,孟大郎的声音传进每个人的耳朵:
“外面的人管这叫,叫殉情。”
孟大郎早上出去到处野,听了一路新闻回来,竹筒倒豆子一样倒给自家人。
孟老爹从桌上的筐里拿出个馍,端起稀饭:
“等吃完饭,咱们一起去县衙。”
孟一看了眼孟老爹:
“全都去?爹,这不合适吧,咱家就是小老百姓,跟县令大人家交情没到那份上。而且,”
孟一稍微犹豫下,说:
“先前城里好多人都对官府最近的做法不满意,您想,就连县令大人都被砸死了,对咱家,就更没顾忌了。”
孟一不是个冷血人,所以赵婆子说要张氏跟她去县衙帮忙,孟一没阻止。
但他也不能完全不考虑自己一家子的安全,这个忙帮起来毕竟是有风险的。
孟老爹上了年纪,又刚生过一场病,看起来不如早先精神矍铄,他皱眉道:
“你们这些年轻人不知道,是,咱老辈都图个死后入土为安,有孩子们纸钱香火供着。
但要不是胡大人下死令焚尸,咱们县的病早就厉害起来了。
死人,哪有活人重要。胡大人这是保护了咱们一城人呐,结果却叫自己保护的人给砸死了!”
孟老爹越说越激动,最后竟然老眼发红,说完咳了起来。
“爹,你小心点。”孟二凑过去给孟老爹拍背。
亲爹这样说,孟二听了心里不是滋味,但他还是不想去县衙。
胡县令是好人,但他媳妇,儿子还有其余家人,才是更重要的。
孟一眉间皱得能夹死苍蝇,他挣扎犹豫了很久,最后一咬牙:
“吃完饭,我跟爹娘去县衙。”
孟一等三人到县衙的时候,门口正在争执。
他们仨在旁边站了半天才听明白,原来是衙役们把那天街上扔石子砸胡县令的人都抓起来下狱了,现在来闹事的就是那些人的亲朋好友。
衙役们看着这群人,十分愤怒:
“大人乃是朝廷命官,如今他惨遭毒手,难道不该将凶手捉拿归案吗?”
围着闹事的人们不甘示弱:
“那抓人是要有官老爷下令的!”
“就是,你都说了,胡县令死了,那哪有人下令嘛!”
“就是,你这是擅自抓人,我们可以去靖州府找刺史大人告你的!”
衙役们简直被这群刁民的歪理气死。
他们现在还在县衙任职的衙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