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妮、春妮和似锦也跟在后面。
大年三十,小卖铺里的人络绎不绝,赶年集忘记买的一些东西,这会儿都要来这里补买齐全。
马昭夏和花红、苹果娘仨陀螺般忙碌着。
夏妮和吴军走了过去。
“让他们先走。”吴军阴沉着脸说。
“咋,你把我们的货全买了?”花红一脸的讥讽。
“让大家先走,我们和你们有话说。”夏妮顶着两个桃子似的眼睛开口了。
苹果幸灾乐祸地说:“哟,二小姐,眼睛这么红,得红眼病了?我们店里可没卖眼药,你走错地方了,去街头的卫生所吧……”
“牛大妈炸完年糕就过来了。另外店里的营养执照好像没有年检吧?要不要我和同学说下,让他姑父派人上门给你们服务?”葛春妮说着又低声加了后缀,“他姑父在工商局。”
马昭夏的脸色一下子变了,随即又强作镇定,使劲挤出驴粪蛋挂霜的笑脸,对买东西的人说:“大家对不起了,牛主任有重要任务要给我们交待,你们先走吧。有需要的回头再来,我给大家留着。”
葛春妮的话拿住了她的软肋。从古至今,都只认官员,但凡有乌纱在首,人们看你时就会自带美颜滤镜,连道德都比普通人高了许多。
葛春妮一下子搬出来两个当官的,她可得罪不起
。苹果口没遮拦地同柳琳讲那些话时,她和花红就在里屋整理货物,全听见了。她看了眼葛家姐弟四人和吴军,知道今天没那么容易蒙混过关了。
大家看形势不对,拿上自己买的东西出了门,却没有走远,都聚在门口围观。
冬妮和似锦门神似地一左一右站在门口,只准出不准进,只准他们使用耳朵,不准动用眼睛。
“你哪只眼睛看到吴军在上海出差找……小姐了?”夏妮说最后的两个字时,牙根像有个小电钻使劲钻了一下。
“眼睛看不到,耳朵可以听得见。”苹果不以为意地说。从小打到大,她哪会把葛夏妮放在眼里。
“你听谁说的?把人叫来,我们对质一下。”
“你让我叫我就叫啊?”
“靳苹果,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吴军恼了。他笃定那晚的事情没人知道,最多是有人胡乱造谣,再说他确实什么也没有干。
他的话激怒了花红:“那话是我说的,有本事让你大哥来抓我。”
她的助阵让苹果更加张狂,得意地看着夏妮:“告诉你葛夏妮,吴军是我扔掉的,你吃的是我吃剩下的,听到没有?我嚼到没味道了就把他扔了。你却当成宝贝般捡了回去。是我不要他的,懂吗?现在看来我当初的选择是伟大的、正确的、光荣的,他竟然去找小姐,找小姐是啥你懂吗?就是嫖娼!小心传染上什么烂病,呕……”
她翻了个白眼,做出
一个呕吐的表情。
神说,欲使其灭亡,必先让其疯狂。
从小到大,吴军都是牛大妈和大哥的心头宝,哪被这样当众辱骂过。伸手“啪”的一下子就在苹果的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屋子里像装上了消音器般安静下来。
吴军一把薅住了苹果的衣领,咬着牙冷冷地说:“还他妈甩我,当初哥们多看你一眼就会吐。一个姑娘家整天把生殖器挂嘴上,你配得上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