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应川还是第一次看到这般憔悴的祝清吾,在他的记忆中,即使幼时患有心疾的祝清吾,也没有如今这般脆弱。
苍白瘦削的俊脸上好似覆着一层淡淡的,有些不真实的薄雾。
裴应川觉得此刻的祝清吾就是一个活脱脱的病美人,俊美的有些不真实。
裴应川心想,难怪他这个从小就眼界儿高的妹妹竟然对祝晏百依百顺,死心塌地。
若是换作他,恐怕也会被祝晏这副皮相给迷惑了。
“阿晏。”裴应川的目光落在祝清吾的脸上。
祝清吾在听到裴应川声音的下一瞬,陡然回过神来。
他那双剑眉微凝,而后抬头朝裴应川这边看来。
在看到跟在裴应川身后的程礼时,祝清吾的身子僵了僵。
他在裴应川的身上扫了一眼,随即掀起眸子望向程礼。
“岳父。”祝清吾薄唇翕动。
在看到程礼向自己走过来时,祝清吾单手撑着床准备起身向程礼行礼。
程礼见状,只好快步走到床前,抬手搀扶在祝清吾的胳膊上。
程礼扶着祝清吾重新躺好,才温声开口:“你身上的伤还未痊愈,拘着礼作甚?”
祝清吾抿了抿唇,没有反驳。
站在一旁的裴应川在听到祝清吾那声熟络的“岳父”时,不由自主地蹙了下眉心。
心想,祝晏这家伙可是一点儿不见外。
姨夫都还没有跟他算将人家女儿拐跑的这笔账呢,他倒殷勤地喊起了岳父。
也就姨夫脾气好。
如果换作是他,他一定先将祝晏这小子扁一顿再说。
“既然醒了,就好好养伤。”裴应川嘴角微微牵动,凤眸里漾着浅浅的笑意,“终于不用天天给你喂药了。”
裴应川说话间还不忘舒服地伸了伸懒腰。
祝清吾在听到裴应川的后半句话时,目光冷然地落在他的脸上。
“能让太子殿下亲自喂药,是祝某的荣幸。”祝清吾深邃如古潭的瞳仁淡淡地打量着裴应川。
裴应川在听到祝清吾这句揶揄的话时,冷哼着朝祝清吾翻了翻白眼:“就你会说话。”
祝清吾挑了下眉,不置可否。
“阿晏,你回来的路上是遭到了暗杀?”程礼撩起衣袍坐在了床沿处。
“嗯,刚出燕川的时候。”祝清吾微微颔首,苍白的脸色好似夏日里平静的没有一丝涟漪的湖面。
程礼又问:“可知是什么人?”
祝清吾想起从天而降的那群蒙面人,以及他们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