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应川将滚烫的药碗放在托盘里,而后嘀咕道:“别说是我,傻子都能猜出来是祝晏醒了。”
程喜漫歪着头思忖片刻,待回过神来,她用双手捧住自己的脸,问裴应川:“是吗?”
裴应川看着被祝清吾吃得死死的傻妹妹,轻声“啧”了下。
“既然醒了,你就给熬点软烂的米粥。”裴应川嘱咐道,“我去喂他喝药。”
说完就端着药碗去了正屋。
程喜漫回过神来的时候,透过窗柩看去,裴应川已经走到了正屋的廊下。
“他刚睡着不久,你别吵醒他。”程喜漫隔着窗户嘱咐裴应川。
裴应川没有回头,只是笑着应道:“知道了。”
程喜漫这才开始煮早饭。
良久,程喜漫做好早饭,正准备去西耳房叫程礼吃饭。
刚一出门,就看到程礼负手立在西耳房的廊下,目光有些空,像是在想事情。
“爹爹。”程喜漫乖巧地唤道,“吃饭了。”
程礼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女儿手里端着的托盘,他笑着颔首:“好。”
正屋外间的饭桌上,程礼和裴应川边吃饭,边商讨着回京的日程。
程喜漫则搬了把椅子坐在床前,双手托着脸,静静地望着熟睡的祝清吾。
他受伤昏迷的这段日子,看起来很是憔悴。
这让程喜漫想起了还在耕余村的时候,祝清吾因为身中血海棠剧毒,隔三差五发热晕倒的情景。
她轻舒了一口气,幸好,幸好她的夫君这次能够安然无恙。
思及此,她俯身凑近,在祝清吾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薄唇上偷偷吻了下。
刚要起身的那一瞬,就见祝清吾睁开了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程喜漫的脸“唰”的一下红透了。
她连忙坐直了身子,而后低头绞着葱白的手指:“夫君,你醒了也不跟我说一声。”
祝清吾嘴角勾起浅笑:“我刚醒。”
他掀起眸子瞧了程喜漫一瞬,补充道:“就在漫漫偷亲我的时候。”
程喜漫“嘁”了声,哼哼唧唧道:“不是偷亲。”
说完起身将他扶了起来靠在床头,在他身后叠放了两个软枕。
她端起床头小几上的药碗,指腹覆在碗身试了试温度。
随后舀了一勺汤药递到祝清吾嘴边,轻声开口:“明明是光明正大的亲。”
话音甫落,就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