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应川微微拧眉。
姜夷白走的又急又快,没有看到定定站在影壁前的裴应川。
直到她撞上一堵硬邦邦的ròu墙后才后知后觉地抬起头。
她忍不住低低嘤咛了声:“唔。”
待思绪回笼,在看到面前的玄色蟒袍和腰间那枚莹白的玉佩时,她瞬间反应了过来。
姜夷白忙福身:“妾身给殿下请安。”
她的声音温温软软,额头上被撞的地方微微泛红。
裴应川垂眸瞥了眼才到自己肩膀的女子,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
他不动声色地退开两步,冷声开口:“起来吧。”
姜夷白心思敏感,自然察觉到他冷冰冰的语气,她的眼底闪过一丝无措。
随即缓缓起身,低垂着脑袋,不动声色地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见裴应川也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姜夷白又急又气。
这人怎么回事,杵在这里跟个木桩似的。
莫不是又要像往常一样,寻个由头羞辱她一顿才罢休?
她今日可没功夫应付他。
见裴应川眉宇间笼罩着一层冰霜,姜夷白又朝他福了福身:“妾身告退。”
步子还没迈出去就被裴应川叫住:“去做什么?”
裴应川话一出口,姜夷白就怔愣在原地。
自从她嫁进东宫以来裴应川从未主动问过她一句话,今日这是怎么了?
思及此,姜夷白只好应道:“去寺庙祈福。”
担心裴应川不放她出去,姜夷白只好解释道:“妾身这几日总是会梦到漫漫。”
梦到小姑娘孤孤单单地坐在一处角落里哭。
她每次想上前安慰的时候,漫漫便会化作一道白光消失不见。
虽说漫漫已经离世三年了,但她心里总是放心不下小姑娘。
她总觉得漫漫还好好地活在这世上。
之前还未出阁的时候,她曾派人多番打听漫漫的下落,但总是无功而返。
这般想着,姜夷白眼眶漾上一层水雾。
裴应川在听到她要给程喜漫祈福时,原本冷若冰霜的俊脸稍微缓和了些。
他张了张口,不知道该怎么向姜夷白解释程喜漫身死的消息。
见裴应川杵在原地不说话,姜夷白抿了抿唇,径直离开。
裴应川看着那抹远去的娇小背影,眸子暗了暗。
罢了,等寻个好时机再跟她细说吧。
——
裴应川离开京都的前一晚,特意去二皇子府看望了裴云亭。
他进门的时候,看到裴云亭蓬头垢面、神色颓废地躺在床上。
裴云亭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他微微侧身,在看到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