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里交代他的事向程礼说了一遍。
虽是与程礼初次见面,但祝清吾的这声岳父叫的很是顺口。
他侧眸看了眼程礼,轻声开口:“岳父,这药剂最快需要几日能研制出来?”
程礼还沉浸在丧女之痛中没有恢复过来,在听到祝清吾那声闷闷的岳父时,他怔愣了半晌。
待回过神来,他长舒一口气:“漫漫已找到解药,现下只需要制药即可。”
他顿了顿,继续道:“三四日便能制出来。”
祝清吾闻言,在心底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微蹙了下鼻尖,随后点了点头。
——
程礼自拿到药方后便去研制药剂了,祝清吾没有理会裴应川,而是径直去了厨房。
程礼从京都到临川的这一路上受了些颠簸,加上被关在大牢三年,浑身上下瘦的只剩一把骨头。
祝清吾按照程喜漫之前教他的,给程礼备了几份药膳。
用过饭,祝清吾去了书房边陪着程礼说话,边思忖着裴云亭那日跟他说的那番话。
到了如今这种地步,以裴云亭的性子,想必是不会与他瞒什么了。
裴云亭不管怎么狡辩,他都能查出浮玉山岩穴的事。
而且就算他查不出岩穴里的药人是裴云亭所为。
但他此来临川捅了这么大的一个篓子,陛下定会过问此事。
至于裴云亭会不会被问罪,只怕还需要裴应川从中周旋。
思及此,祝清吾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裴应川那张温润的面庞。
他原以为裴应川性子仁善,只是如今。。。。。。
祝清吾抬手舒展了下眉心,强迫自己不要去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事。
经此一遭,祝清吾心里早已没了当初想要帮助裴应川夺位的念想。
他有些自嘲地笑了笑,皇家和世家长大的孩子,哪有真正纯善无辜的。
大多都是踩着鲜血和尸体上位的。
在书房,程礼又问了一些与程喜漫有关的事。
祝清吾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直到深夜,程礼回房歇息后,祝清吾这才回了正屋。
正屋的外间,裴应川正颓丧地靠在椅背上。
昏黄的烛光照在裴应川的脸上,见祝清吾进来,他忙遮掩好那丝莫名的情绪。
祝清吾只是微微抬眸瞧了他一眼。对他眼底闪过的复杂并未多做理会。
“阿晏。”裴应川开口,“等处理完临川的事我们便启程吧。”
“我赶来临川前特意向我父皇禀报了你在燕川战场上立的军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