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那胡须男真是可怜,谁能想到八卦几句皇室,腿竟摔断了。
符铭也笑道:“大人你是担心本官先去公主殿下那里告状,说你怠于赈灾,在江南东道吃胖五斤吧?”
邹卓呸了一声:“本官一把老骨头了,能活着回来,就是感念公主殿下大恩。”
说完这话两人均是一怔,看向对方。
公主殿下。
无论是告状还是回禀,他们提起宫里,只说公主殿下,倒忘了已经收到皇帝陛下痊愈的文书了。
皇帝痊愈了啊。
皇帝痊愈了吗?
大朝会虐杀大臣泄怒,亲自刺杀公主,根本不像天子会做的事。
或许,皇帝是疯魔了吧。
他们十年han窗精忠报国,是要成全忠义辅佐这个已经罔顾法度的皇帝,还是……
符铭在邹卓眼中看到了同样的踌躇。
他的心一瞬间安定下来。
“本官从来不是在辅佐皇室。”符铭叹口气,说出这大不敬的话。
“本官,只为百姓。”
邹卓把披风扯了扯,呼出han气道:“可是符大人,如今你我刚刚进京,就听了这许多风言风语。局势对公主殿下不利啊。”
表面看是百姓妄议皇室,背后看,是有人在纵容引导。
这只是雷击前的风雨罢了,真正可怕的还在后面。
皇帝健在却干涉朝政是为不忠,纵容羽林卫伤害父亲是为不孝,当堂掌掴驸马是为不从,和外男私通是为不贞。
四条罪状压下来,百姓可敲登闻鼓弹劾公主。
这些,公主殿下都知道吧?
符铭的眉头一直到在御书房见到李棠,还皱着。
邹卓回家写奏折去了,符铭准备好好劝劝公主。怎么能留那么多把柄给别人呢,眼下要过年了,该尽孝道让百姓不疑,让出一些朝政让百官不忿,如果不休驸马,就要搬回将军府住,至于那个崔青烨,不会是真的喜欢吧?真的喜欢也不行,眼下朝政重要,怎么能耽于儿女私情呢?
他这样想着躬身进去,内侍打起帘子,宫婢退下沏茶,符铭抬头看到公主殿下正坐在几案后。
听到动静,李棠合上奏折起身,向符铭看过来。
“符大人,你回来了。”
她的脸上有久别重逢的喜悦,像是……
符铭仔细想,就像是家中的孩子见到长辈那般。虽然这么说有些僭越不敬,但的确是这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