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初回过头来,笑容依旧温和:
“冷点,能清醒些。”
?
这人?
怎么这样?
裴舒白心里突然一阵委屈,甩开手,不走了。
景初笑起来,脸颊上梨涡深深,生动得很:“逗你的。”
一件温暖的大衣就到手了。
是熟悉的、辛辣又安宁的味道。
裴舒白扯动衣领,主动上前挽住了景初的手臂。柔软丝滑的棉质衬衫下,是有弹性的肌肉,是她熟悉的触感。
让人安心。
景初领着她,走进厂房车间,穿过锅炉间,跨过挡鼠板,熟悉的路上一片黑暗,只有两个人的脚步声回荡,可这回裴舒白并不害怕。
两人来到销售部的仓库,停在窗户前。
“还是没上锁。”他像是恶作剧的小孩,将合上的窗户大力一扯,裴舒白明明白白地看到锁扣从窗
框上掉了下来。
居然弄坏了人家的锁。
他今天怎么回事?
景初却没给她时间多想,轻巧翻进了仓库里,又伸出手,道:“来吧。”
裴舒白乖巧地将小手放在他手心里。
这回不需狼狈,她在景初的帮助下轻易进了仓库。
是他们俩第一次见面和对视的地方。
“会害怕吗?”他的声音出奇的温柔。
“有什么好怕的?”
景初寻了个纸箱坐下,道:“因为我在这里犯过错,一直耿耿于怀,担心你有想法。”
那时,景初将裴舒白当成小偷,将她强硬地捆了,又遭到了她强烈的反抗。
裴舒在他身边坐下,环视四周,再没有当初的恐惧:“没什么。而且,你也道歉过,事情就过了。”
“我就知道。”景初笑一笑,轻声细语像是梦呓:“你总是与众不同的。”
得了夸赞,裴舒白有些高兴,又有些不好意思。她道:“怎么突然想起这个?”
“最近时常梦见这里。”
“梦见?梦见什么?”
景初转过头望着她,一双眼睛熠熠生辉:“梦见你在这里哭鼻子。”
裴舒白轻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