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好奇,那个李向明跟你是有仇吗?”
“怎么?”
谭大伟难得地皱起眉头,露出不高兴的样子:“整件事情的起因,还是想要给你的安全一个交代。虽然追你车的人到那个社会游民落网也就结束了,但景
初和我都怀疑,真正指使他的人是李向明。”
顿了顿,谭大伟才道,“景初和我怎么都想不通,这么多年来李向明在县里口碑一直很好,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种样子?声誉、脸面全都不要了?你和李向明的事情我听说了,正月里要债是不太好,但也不至于要报复人到这个地步吧?小裴总,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裴舒白摇摇头,也觉得莫名其妙。
她其实不止一次想起过李向明看她的模样。那人像是在看她,却又不像是只看到了她。尤其是李向明盯着她的感觉,有一种毒蛇一般冰凉而冷酷的侵入感,叫人不寒而栗,至今偶尔还在她梦里出现。
“我实在想不出别的了。。。”说到这里,她突然心念一动,想起了鹿游和她讲的,关于李向明和厂里的纠葛。
是了,既然李向明和她父亲裴英武都那般决裂了,两人为什么后来还合作呢?
更别提,刘小毛还说,裴英武曾经去见过李向明一次。
这边裴舒白陷入沉思,那头谭大伟却是真的有急事,不宜久留,只匆忙道:“哎,不管怎么样,景初让我和你讲,以后再也不要同李向明打交道,那个人太危险了。”
景初的交代?
裴舒白笑了笑,轻声道:“他要是担心,就让他自己来当面和我说呀。”
谭大伟也安静下来。景初和裴舒白的事情就算景初没说,自己也能感知一二。景初平时确实不太
显露真实情绪,但自己和他做了这么多年兄弟,他是喜气洋洋和还是黯然神伤,谭大伟还是看得出的。更别提他突然做出这么大的决定。。。
“他可能没机会当面说了,”想了想,谭大伟还是决定告诉裴舒白,“他要出国,也许不会回来,下个星期就走。”
元昊和裴英武聊了很久,直到裴舒白等得倦了,两人才回程。车上,她与元昊都沉默着,没有放音乐,只有吹风的声音。裴舒白伸出手来,沿着车子的镶边一路抚摸,停在空调的出风口上。
这辆车是元昊新买的沃尔沃,他现在兜里有钱,想买就买,说是方便在八都和穗城之间穿梭,也不必再坐高铁了。车子买得突然,但裴舒白也没有多问,毕竟元昊一直很喜欢开车,高铁虽然方便,但他不爱坐,就不坐吧。
她又想起另一个曾经也开沃尔沃的男人。那个男人为了和元昊不一样,换了辆别的牌子的新车,却又很快把新车给到谭大伟。
车也不要了,所以景初是真的不打算回来了吧。
“是太冷了吗?”元昊发现了裴舒白的异常,“我把空调风调小点儿。”
“没事。”裴舒白缩回了手,才发现手指已经冰凉,拿在嘴边呵气。
暖了,裴舒白放下手,道:“和我爸爸说了什么?”
元昊眼神一飘,匆忙中看到裴舒白的脸色,懵懵懂懂的,看来她不是起疑心,只是顺口问问。他想了想
,道:
“没什么,就随便聊了两句。还。。。和裴爸爸讲了下个月我要回去参加毕业典礼的事情。”
“是哦,你要毕业了。”裴舒白应道。
“那老大你呢?你也是今年毕业呀?诶,你机票买了吗?”
裴舒白看向窗外,叹了口气。
元昊看她的表情阴晴不定,惊到了:“老大,该不会。。。你今年不毕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