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明净翡非但不恼,反而更加放肆地刻意咬上谢玄濯后颈。
末了,还朝云忆绵轻挑眼角,媚眼惑人,“对不起,是我打扰你们了,我做完了,就走。”
她刻意加重了语气,清绝脱俗的脸上露出点点歉意,柳叶眼里盛着无辜的笑意,楚楚可怜惹人生怜。
明明在柔柔地、甜甜地诉说着歉意,迎面而来的却是炽热的、妖娆的魅意。
谢玄濯抿着唇,凌乱的额发让她的眼睛更加深邃,她伸手摸摸明净翡的发,一遍遍安抚着炸毛的少女。
“先回去吧,”谢玄濯淡淡扫了眼云忆绵,“晚了,你家人会担心的。”
云忆绵紧咬着牙,恨恨地看着明净翡,眼里尽是不服输的怒气,却还是听了谢玄濯的话,转身离开。
白松香的味道这才慢慢散去了,谢玄濯无奈地感受着身体的变化,看着乖乖躺下的少女,觉得她此刻就像一只保卫领土的炸毛小猫。
可是,明净翡很美,美得危险,美得像是利刃出鞘,让你无处可逃,只能臣服投降。
“这么牙尖嘴利,都是跟谁学的?”
“前车之鉴而已。”明净翡平复着心底的怒气和冷意,看着谢玄濯因为自己而发热的模样,稍稍觉得解气了一些。
“云忆绵有两个哥哥,护她护得跟什么似的。”
“我跟你说,”明净翡抓着谢玄濯的衣袖,却轻轻垂着眼睫,眼波里漾着湿漉漉的微澜,“这几天我不来了,有事忙。”
谢玄濯有些意外明净翡会主动告知自己她的行踪,刚想要回话的时候,少女却一阵风似地跑了,只留下一张冷如寒冰的侧脸。
以谢玄濯对明净翡了解,立刻便知道她那是生气的表现。可谢玄濯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继而眼色复杂地看着那碗粥。
自己不喜欢荷花粥,确切地来说是不喜欢喝粥。就连母后都不知道她的喜好,怎么偏偏明净翡了如指掌呢?
临近中午,谢玄濯才房间里出来,正巧遇见吃完午膳后无所事事的苏凌心。
“五殿下,早啊,”苏凌心睡眼朦胧,一看就颠倒了黑白时间,“我都听说了,原来明姑娘的身份那么复杂啊。”
“回来好几天了,你确定不去跟家里打个照面吗?”
苏凌心不语,谢玄濯摇摇头,故作嫌弃地拍拍她的肩,“但我也不能再收留你了,这两天你找个地方搬出去吧。我赶着要去平燕大都督府上,你可要随我同去?”
“什么大都督?”苏凌心总觉得谢玄濯话里有话,她略略思索了几分,面露讶色,“你该不会是去找那个貌美坤泽,叫宁锦是不是?”
初夏蔚蓝的天空澄澈无云,谢玄濯摊开手中的折扇遮住了阳光,淡笑着点头算作回答。
“你和她?你不是有那个什么云小姐吗?”苏凌心十分不解,“太过风流,总归不好的。”
“非也非也,”谢玄濯笑着把折扇放在了苏凌心手上,趁这一瞬间,低低地说道:“你也该做正事了。”
身姿优雅挺拔的乾元愣愣看着谢玄濯一袭青衣翩然离去,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随意看了眼折扇,发现了扇面上的山水画下落款写着三个字:宁九卿。
平燕大都督的名字。
苏凌心乌黑的眸子更加幽深了几分,谢玄濯一个多年后方才回归的无权皇女,是怎么在重重的监视下,跟平燕大都督联系上的?
已经出了府门的谢玄濯自然管不了苏凌心在想什么,她对身后的尾巴毫不在意,该去哪去哪。
短短的两个月里,几乎把风淮所有王公大臣家都拜访了个遍。要不就是参加各式各样的文会、马球比赛,要不就是出去狩猎。
仿佛要把缺失了好几年的贵族生活,一次性享受过来。
现在全城的焦点都集中到了这位归来的五殿下身上,惹得适龄待嫁的坤泽纷纷心动,每日就盼着五殿下出门。
而赵勿尘在司马府上,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谢玄濯的一举一动几乎都在他的掌控之内,就连她所临幸的坤泽,也是他送去的人。
或许谢玄濯这个孩子,真被这些年的流浪生活磨平了棱角。
不过眼下有让他更头疼的事,他亲自挑选出的孩子,谢掩。这孩子长大了,生出了许多不该有的心思。
虽然他只是个傀儡,但毕竟坐在那把椅子上,与他赵勿尘不和的大臣保不齐会打起小算盘。
就在他苦恼之时,穿着道袍的清瘦老人与绝色的少女带来了令他惊喜的消息。
今夜的天黑得深沉,只有寥寥几颗星星挂在黑漆漆的天空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