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清瞪着王万重愣了好半天,才问道:“你是……”鲁万锈哈哈笑道:“噢,闹了半天,人家不认识你呀。”
王万重脸一红,忙对太清道:“太清道长,我是王万重啊,我是你徒弟天丰道长的好朋友。”“哦。”太清点了点头,道:“你是天丰的朋友。”看他一脸狐疑的神显然记忆里没这号人物。王万重对鲁万锈道:“老弟,快来见过太玄派的太清道长。”
太清、太虚和太玄掌太玄合称”太玄三剑”,在天州中极负盛名。鲁万锈赶快起身施礼道:“久闻道长的大名,今日得见尊颜,真是三生有幸。”许邵接过话头道:“道长可是要找一个瘦小汉子吗?”
太清对许邵稽首道:“尊驾见过此人吗?”王万重忙接口道:“见过见过,刚才他还在这里,听见道长来了,他……”“怎么样?”
太清对王万重的饶舌很是恼火,打断他道:“他去了哪里?”许邵道:“他跳窗跑了。”
太清哼了一声,恨恨地道:“不怕这小贼逃到天上去。”王万重奇道:“怎么,他偷了道长的东西。”太清道:“他偷了我进献给皇上的八宝……”
话到此处,他自感失言,把眼一瞪,道:“你问这干什么?”王万重一脸尴尬地笑道:“我只是随便问问,没别的意思,道长休要误会。”
这时,楼下又走上一名小道士,对太清耳语了几句。太清皱眉道:“咱们这就回去。”
说完,头也不回地与小道士下楼去了。王万重冲着楼梯口喊道:“道长,你老走好啊。”鲁万锈冷哼一声道:“人早已走远,听不见了。”王万重嘿嘿笑道:“世外高人大多都是这样,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鲁万锈道:“像这种人,认识与不认识也没什么分别。”“哈哈:“王万重笑道:“你是不是看我认识太清道长,心里有些嫉妒啊?”“什么?”鲁万锈道:“我认识的天州好汉多着哪,我会嫉妒你?”f,!
,道:“这也正是我要明白的。”许邵一掌拍在沿上,恨声道:“不管这个人是谁,我都要把我找出来,为我全家报仇。”
刘倾城突然笑道:“许邵,你的掌力已能收发自如了,我还没有恭喜你哪。”许邵道:“事到如今,还不知仇人在哪儿,有什么好高兴的?“刘倾城道:“至少你已有了报仇的本事,这就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啊。“刘一起飞也兴奋地道:“
许邵哥,你知道吗,天州上的人都叫你武圣呢。”“哦?”许邵动容地道:“他们真的这么叫我啦?”他自命”武圣”,并非狂妄自大,而是希望以此来引出仇家。刘倾城道:“别听你师妹胡说,他们背地里都叫你‘武痴’”刘一起飞脸一红,嗔道:“谁胡说啦,人家白白听到有人叫许邵哥‘武圣’的嘛。”
许邵道:“‘武痴’?我倒是觉得‘武痴’更贴切一些。”刘倾城道:“‘武圣’也好,‘武痴’也罢。如今你在天州中可算是响当当的角&2;了,不敢说是第一,也该算是第二啦。”
“第二?“许邵有些很不服气地道:“那谁算是第一?”“‘书痴’书斋。”“他?
“许邵从鼻孔中喷出两股冷气,道:“就凭他,一个只会动动嘴皮子的家伙?
刘倾城道:“武林中的朋友可都是这么说的。”
许邵哼了一声,道:“书斋,有机会我一定要会一会他。”刘一起飞道:“这个书斋从来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像是传说中的人物,谁也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
许邵道:“难道从来就没人见过他?”“有。”刘倾城道:“但他始终是以黑巾面的。”
面?”许邵的脸急剧地ou搐了一下,道:“那我就更该去会一会他了。”刘一起飞惊道:“你可不能胡来。”刘倾城道:“书斋自称无所不知,你去会一会他,倒也不是坏事。”许邵道:“我明天就动身。
“刘倾城道:“在事情没有清之前,你千万不可鲁莽行事。”刘一起飞也叹道:“许邵哥,你为人太过憨直,以后遇事多留个心眼,不要上了人家的当。
“许邵道:“师妹,你放心,我许邵虽然鲁直,却也不是缺心眼的人。”
“刘倾城道:“还有,你路上顺便打听一下小圣的行踪,被他拐走的那个nv子可关系到当今文武两位相爷。”
许邵道:“那天,要是我在庄上,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刘一起飞撇了撇嘴,酸溜溜地道:“是啊,要是你在家里,早就和那位uā姑娘拜堂成亲了。也不会闹出小圣哥那档子事来。”
许邵道:“我又不认识什么uā姑娘、草姑娘的,怎会和她拜堂成亲?”刘一起飞道:“你们一见面不就认识了嘛,认识以后……认识以后……”
刘倾城笑道:“小圣是好&2;之徒,你怎能拿他与你许邵哥相比哪?”刘一起飞嘴上不说,心里却想:“uā满溪是京城有名的大美人,这种送上的好事,他许邵不答应才是怪事。”
她暗恋许邵已久,只因情内向,不敢表再加上许邵情豪放,又一心想着报仇,也没能察觉。许邵道:“师叔,你放心,我路上留意就是了。”
刘一起飞问许邵道:“说了这么多,书斋住在哪儿,你知道吗?”许邵一怔,道:“不知道。”刘一起飞道:“你既然不知道,又上哪里去找书斋哪?”
许邵脸一红,他虽知自己有失计较,却又不愿在刘一起飞面前服输,便道:“我虽然不知道,就不能向别人打听了吗?”刘倾城道:“一起飞,你就不要难为你许邵哥了。”
他转向许邵道:“我听说书斋的‘极品斋’在峨嵋山下,具体的方位却无人说得清楚。
许邵道:“既然知道是在峨嵋山下,就不愁找不到书斋的什么‘极品斋’”刘倾城道:“天州上传言,‘极品斋’周围的uā草树木都是按五行八卦排列的,若不知其中奥妙,休要深入。”许邵道:“些许uā草树木,不过是些骗人的玩意儿。
“刘倾城道:“你处事如此莽撞,我如何放心让你前去?”
许邵道:“师叔放心,到时我见机行事就是了。”刘倾城道:“峨嵋山寺院众多,你不妨向僧侣打听一下。他们久居山上,或许知道‘极品斋’的路径。”刘一起飞叮嘱道:“到时,你只说有问题想要请教书斋,不可实说你是找他比武去的。
“许邵笑道:“师妹,放心好了,我还没笨到那种地步。”刘一起飞道:“若不提醒,你把实话说了,那也不是不可能的。”刘倾城道:“好了,该说的话我们也都说了,到时你自己可要多加小心啊。”许邵当晚便收拾行囊,第二天一早便骑上快马,直奔泰山。
许邵原可由水路入天蓝,可他是个旱鸭子,见水就发晕。最终,旱鸭子只好取道旱路了。许邵原来意气风发,决意要重创书斋,使其匍匐在自己的脚下,听任自己发落。
可他刚一入天蓝便先折了座骑——天蓝中栈道狭窄,常人空手尚且遇险,带着马匹无异是自寻死路。山道上远远望见前面有座市镇,满指望三两个时辰便能到达。谁知山路绕来绕去,三两天下来,眼前的市镇还和先前一般远近。许邵折了座骑,多少失去了些威风。再经山路这一折腾,又没了锐气。
他强按心中的焦虑,跟在商队后面,心中暗自祷念:“对面可千万别来商队啊。”
因为,对面若是也来了商队,道路宽些也就算了。若是道路狭窄,骡马无法掉头,那就得由两个商队各出一人,清点对方的货物。货物少的商队必须把货物连同骡马推下山崖,而他们自己也必须返身向回走。直走到道路足可对方的商队通过为止,有时这一耽误就是十天半个月。
许邵庆幸自己把座骑寄存在客栈的同时,也感到了生活的艰辛和残酷。好在他是跟在一个大商队后面的,没有走过回头路。他亲眼看见迎面而来的一支商队将三十多匹骡马连同货物推下了山涧,老掌柜两眼紧盯着自己的脚尖,惨白的嘴不停地哆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