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
我差点咬碎后槽牙。
之轩的温柔是裹着刀片的棉花糖,表面甜腻,内里锋利。
那年,他在我耳边说“我们不能再这样了”的时候,声音也是温柔的,可那句话却比任何粗暴的拒绝都伤人。
回到客厅后,我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花园里被雨水打湿的山茶花。
雨又开始下了,细密的雨丝在玻璃上划出蜿蜒的痕迹,像是无数道透明的伤口。
“之薇。”母亲突然叫我,“帮周韵拿条毯子,客房可能有点冷。”
我转身上楼,故意放慢脚步。
二楼走廊尽头的房间是之轩的,门虚掩着,透出一线暖黄色的灯光。
我经过时,闻到淡淡的雪松香气——他惯用的那款沐浴露,母亲给他买的一模一样的。
我站在客房门前,手里攥着那条羊绒毯,却迟迟没有敲门。
走廊尽头的灯光从之轩半掩的门缝里漏出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痕。
我盯着那道光线,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脚步不受控制地向那边移动。
门缝里传来水声——他在洗澡。
我屏住呼吸,轻轻推开门。
他的房间还和五年前一样,书桌对着窗,床单是深灰色的,床头摆着一盏黄铜台灯。
唯一不同的是,书架上多了几本英文原版书,还有一张他和周韵的合影——伦敦眼下的合影,他穿着黑色大衣,周韵挽着他的手臂,笑容明亮。
浴室的水声停了。
我迅速退到门边,却来不及离开。门把手转动的声音让我浑身一僵,下一秒,之轩推门而出
他只围了一条浴巾。
水珠顺着他的锁骨滑落,在胸膛上留下一道湿漉漉的痕迹。他的头发还在滴水,有几滴落在他的睫毛上,让他的眼神显得格外深暗。
我们四目相对,空气瞬间凝固。
“……你来干什么?”他的声音很低,带着沐浴后的沙哑。
我扬了扬手里的毯子:“妈让我给周韵拿毯子。”
他盯着我,目光从我的脸滑到脖颈,再到锁骨——那里还戴着肖斌送的珍珠项链。他的眼神暗了暗,伸手接过毯子:“我去给她。”
“急什么?”我故意挡在门口,不让他过去,“她还在楼下和妈聊天呢。”
之轩的呼吸明显沉了一分,但他没有动,只是冷冷地看着我:“让开。”
“不让。”我仰头看他,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你能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