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儿她简直是第一次干,孩童时期都没有穿过树林子,此时树枝都光秃秃的,像刀一样尽力伸展。
沈妆幕将头埋的更低,“这人胆子很小?”
却见=听赵熠笑了一下,“你猜的没错。给萧仲办完户籍的那一年,他就匆匆下场了。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说罢,他忽然松开她的衣服,向她伸出手去,在微微的月光下,能看到修长的手指摊开,等着她牵。
“这里不好走,你把手给我。”赵熠语气如常。
她默了下,将手指搭在他的手心,那人缓缓的握住,握的不紧。
就这样过了有一会儿,腰都快酸死了,他们才终于走出这片林子,入眼,便是一片光秃秃地上的小木屋。
小木屋有一扇门,但看得出里面空间很大,有一个窗户泛着光。
赵熠放下了她的手,二人一同去敲那扇门。
没想到只敲响了一声,就听里面的人嚷嚷道:“谁啊?”
赵熠压滴声线,“我,门口给你送鸡蛋的大爷。”
“鸡蛋你放门口!别打扰我睡觉!”那道尖利的声音,扯着嗓子喊道。
“开门。”赵熠干脆不装了。
赵熠完全就像假装一下,见里面没动静,抬起脚就准备踹,门却“呼”一下子快速打开,倒是哐了他一下。
面前这位就是曾经的户籍人了,身高竟只到沈妆幕锁骨,矮小且干瘦,脸浑圆,老实巴交的模样很难想象他有一副那么难听的嗓子。
他倒着往里面退,谄媚的笑了一下,“姑奶奶,姑爷爷,你们是要干什么?”
赵熠大剌剌地往里一坐,直接道:“我盯了你有一段时间了,你的过往我也全都清楚。今日来此,只为一件事。”
那人凑近道,“什么事?”
这下到沈妆幕了,她故意说的神秘莫测,“您为什么在这样的地方…隐居?”
这话使得那人“噔”一下瞪了眼睛,“我我我、我是为了,我爱这隐居生活。”
“哈哈。”沈妆幕笑了两声,也缓缓坐到那凳子上,顺便指了指旁边的凳子,对那人道,“坐。”
“王老,您十年前做的事儿,如今在京城里掀起轩然大波,不少人都找你。”赵熠放下他搭在凳子上的腿,“我恰巧与那些人有仇,只要你说出你在那年办了什么事儿,我就帮你阻止他们。”
“公子,我久不出这林子,随便你怎么说。我一把老骨头,再给我几十年我也没什么能力了。”那人说罢,便下了凳子往里走。
“您记不记得萧仲?”赵熠见他身躯一震,果然停下了脚步,“当初他们是怎么威胁你,逼迫你,在那道册子上盖的章?”
“您摸过上万道册子,一摸便知萧仲的是假的,可他怎么可能有能力胁迫您?”
“纸包不住火,徽京城内对于他来说已经算水深火热,您觉得您能躲多长时间?”
那人一动没动。
“只要您告诉我们当初的真相,我能保证,不论城里的火多么大,都烧不到你。”沈妆幕大了声音。
半晌,那老人晃晃悠悠得到近道他们身前来,指了指沈妆幕,“我信她。”
“我们是一起的。”沈妆幕笑了笑。
王老脸上担惊受怕的神色消失了,转眼间就换了一副了然的表情,“奥,我知道,我知道。”
“行了老头儿,你快说吧。”赵熠催促着他。
“那是一个十年前的时候啊……”他捋着并不存在的胡须,“我那夜在工榭加点儿出门时,突然被人一提溜!”他手舞足蹈,眉毛随着声音忽上忽下,“那人拉着我后脖子,将一份户籍证按到了我脸上,我本能地一模,却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