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贺池天天和他待在一起,白家派人来做亲子鉴定的那天,贺池刚为了他和别人打完架。保镖从他身上拿走的毛发或许是贺池留下的。
很荒唐的巧合。
却让他鸠占鹊巢了整整八年。
可白元皎并不觉得愧疚。
不论是享受了八年属于贺池的人生,还是当初毫不犹豫的抛弃了贺池,再也没有回去看过。
他都理所当然的觉得,不是他的错。
是他搞混了他们的身份吗?
他抛弃了一个注定不在同阶级的伙伴有错吗?
他没有任何错。
白元皎眸光冰冷,指尖紧紧的掐着掌心。直到刺痛愈发明显,他才骤然松手。
他不想看到贺池。
正如他不想看到那段贫穷低贱的回忆和不堪的自己。
身后,贺池倚在门口漫不经心的看着他的背影逐渐消失。
两个跟过来的男生盯着白元皎离开的方向,其中一个皱眉愤愤道:
“池哥,他就是那个占了你八年好日子的小子?替你享了八年的福,不该让他付出点代价?”
另一个若有所思,看着白元皎的背影像是想起了什么。嗤笑道:“真是天道好轮回啊。池哥,这小白眼狼当初走的时候可是头也不回。”
贺池啧笑一声,没有出声。
那双天生凶戾的眼却是一直如影随形的,紧盯不放。
如果白元皎回头看的话,或许会发现其中一个男生正是白家来接人的那天欺负他,然后被贺池暴打的男孩。
从音乐厅离开,夜色如墨。
门口还停着好几辆价值不菲的豪车,几个富二代无所事事的待在车前闲聊。
像是一群虎视眈眈的鬣狗。
白元皎脚步微顿,然后转身从侧门离开。
他打车去了入住的酒店,在前台续了一周的豪华套房。
现在是晚上九点,酒店里依旧陆续有人进出。
白元皎的身高在同龄人里算偏高的,整整一米八。单肩挎着大提琴,整个人看起来清瘦修长。身上常人难以驾驭的白西装更显得他气质矜贵。
从大堂路过时很轻易的就成为了众人的目光焦点。
类似的目光,在这八年里他早已习惯。
并且可以很轻易的让自己的表情和姿态达到一个最完美的状态。
回到房间,他将大提琴放在桌面上。
豪华套房很宽敞,卧室,客厅,书房,浴室该有的都有。比幼年时居住了十年的筒子楼大了三倍不止。
以他现有的资金大概能住两周。
从真假少爷的消息爆出到他被赶出豪门总共不到两天时间。
太短了。
白元皎并没有时间给自己准备太多后路。
这并不是他无能,他和温晴,那个在两天前还是他母亲的女人明争暗斗了八年。
白家是家族体系,人数众多。贺池的亲生父亲白屹宇在家族里排行老二。
八年前,白家老爷子生命即将走到尽头。
为了可以分到更多的资产,白屹宇迫切的需要一个亲生孩子来增加筹码。
可惜他和妻子温晴刚结婚不到一年,就算立即怀孕也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