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声音放得更轻,更柔,像是在说一个甜蜜的秘密。
“……一个女朋友应该做的事啊。”
“女朋友?!”
这个词像烧红的烙铁烫了我一下,我猛地挣扎起来:
“苏红梅!你疯了!放开我!我是党员,是人民公仆,而且我有家室!我不可能……”
“别说话!”
我的话被她厉声打断。
那只原本抚摸我头发的手猛地抬起,带着一股狠劲,用力地捂住了我的嘴巴!
她的手指冰凉,带着丝袜的滑腻感,死死地压在我的嘴唇上,指甲几乎要陷入我的脸颊。
浓烈的香水味和一种……淡淡的烟草味,直冲鼻腔。
“不许说话!”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被冒犯的愠怒,但随即又强行压了下去,恢复了那种带着催眠感的轻柔,俯身在我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耳廓。
“听我说……维民,听我说……”
她的手掌依旧死死捂着我的嘴,力道大得让我几乎无法呼吸,只能发出沉闷的呜咽。
我的眼睛在黑暗中瞪大,屈辱和愤怒在胸腔里燃烧,身体却因为刚才的挣扎耗尽了力气,又被她牢牢压制着,动弹不得。
她似乎很满意我的“安静”,那只按着我肩膀的手也移开了,重新落回我的头发上,恢复了那种缓慢的、安抚性的抚摸,只是捂着我嘴的手丝毫没有放松。
她的目光越过我的头顶,投向远处那片迷离的灯火,声音飘忽起来,带着一种陷入遥远回忆的迷离感:
“你知道吗……我小时候……家里穷得……连老鼠都嫌弃。”
她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令人心酸的沙哑。
“我爹是个烂酒鬼,喝醉了就打人,打我娘,打我……我娘?呵,她除了哭,什么都不会。十五岁……才十五岁啊,我就辍学了。没办法,要活下去……”
她顿了顿,仿佛在品味那份苦涩。
“你知道一个没文化、没背景、只有一张还算看得过去的脸的小女孩,在临江这种地方怎么活下去吗?”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我头发上收紧了一下,带来一丝刺痛。
“……去夜总会端盘子?呵,那都是好的。后来……后来就只能做陪酒妹了。”
“那些男人……”
她的声音里陡然掺入一丝刻骨的恨意和怨毒。
“……那些臭男人!一个个道貌岸然,一肚子男盗女娼!灌你酒,摸你,掐你,用最难听的话骂你……把你当个娼妇儿!当个痰盂!吐口唾沫都觉得是赏你的!那时候,天天晚上回去,身上都是烟味、酒味、还有……那些老男人恶心的口水味!洗都洗不掉!”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捂着我嘴的手也下意识地加重了力道,勒得我脸颊生疼。
我能感觉到她大腿肌肉的紧绷。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沉浸在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里。
“那时候……我就天天看韩剧。躲在那个又破又小的出租屋里,抱着个破二手电视机看。”
她的声音忽然又柔和下来,带着一种近乎天真的憧憬。
“看那些灰姑娘遇到白马王子……看那些又帅又有钱又专一的欧巴,把女主角当公主一样捧在手心里……多好啊……我就想啊,想啊……我苏红梅什么时候,也能遇到一个那样的白马王子?不用多有钱,只要真心对我好,把我从这泥坑里拉出来……把我当个人看……”
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带着一种梦呓般的恍惚。抚摸我头发的手也变得异常轻柔,充满了……怜惜?
“后来……我遇到了很多人。有想包养我的糟老头子,有骗我钱的小白脸……没有一个好东西!直到……”
她的头低得更低,帽檐几乎碰到了我的额头。
她的目光灼灼地锁住我被迫仰视着她的眼睛,那双浓妆艳抹的眼睛里,此刻竟然闪烁着一种近乎虔诚的、狂热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