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沈总还记得我。”钟沅对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上立马浮现出两个酒窝,给他添了点稚气,“您怎么在这儿?”
“……帮赵敛来求签的。”沈约不想暴露自己差点被骗钱的事,不动声色地把问题甩了回去,“你呢,你怎么也在这儿?”
“我听说这里很灵,所以来拜拜。”钟沅冲他扬了扬手里的符,“要是知道您也在,我就早点来了。”
沈约笑了笑:“你还是这么会说话。”
他说话时,眉眼自然地舒展开来,沈约唇角勾起轻淡的弧度,不冷不晒的阳光穿插温柔的海风,时时抚扫额前细碎的刘海,像是要举风为刀,细细雕琢他的每一寸不同。
钟沅看着他的模样,心头一动。
他问:“沈总,您的胃还好吗?”
沈约有不严重的胃病,是在英国留学的时候不好好吃饭作出来的,平时一日三餐规律着吃就没什么事,偶尔不吃早饭也还好,但是次数多了,发作一次堪比要命。
沈约跟钟沅分手太久了,听对方这么问的时候才想起来,以前他跟钟沅在一起的时候,钟沅经常给他煮养胃汤喝。
他突然有点怀念那个味道了。
在这些情情爱爱里泡了这么多年,沈约不可能不知道钟沅是什么意思,他稍加思索,笑道:“跟以前差不多,还是得慢慢养。”
“那我还能给您做养胃汤吗?”
钟沅激动地说,但他很快意识到自己自己这话容易让人误会,赶忙补充:“就只是做汤,我喜欢给您做这个,要是您男朋友胃也不好,我可以做两份的。”
沈约花名在外,却从来没吃回头草的习惯。钟沅深知这点,他本来跟沈约就不是同一个阶层的人,分开之后能再偶遇已经是上天厚待,他是真的不奢求能跟沈约破镜重圆,所以立马加了后面那句,就怕沈约误以为他心思不纯。
沈约挑眉,有些好笑地看着他:“只是想做汤吗?”
“……”钟沅不敢相信地抬头看他,都是成年人,他当然很容易就能听出来沈约的暗示,却像在做梦一样,让他轻飘飘像踩在云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跌下来。
钟沅红着脸,眼底一片兴奋,如果他有尾巴,大概要对着沈约狂摇起来:“还可以做别的吗?”
“我家里现在没人。”
沈约冲他眨了眨眼,那表情又纯真又色情,让人恨不能立马把他扑倒在床上、地上、亦或是什么其他地方:“你要是跟我回去,就只有我们两个了。”
时隔一年,钟沅再次坐上了沈约的副驾。
他长得高大,坐姿却意外地很规律,一米八几的块头因为怕弄脏弄乱沈约的座椅,委屈巴巴地束着手脚不敢乱动,从上车开始,他的眼睛就黏在沈约身上了。
因为看得太认真,钟沅甚至忘了系安全带,最后还是沈约无奈提醒他:“咱们当初也是和平分的手,你不至于想报复我到扣我的分吧?”
钟沅看他看得太认真,甚至没注意听他说了什么,沈约笑骂了句“出息”,最后解开自己的安全带,把上半身伸过去帮他系。
他整个人都靠了过去,毛茸茸的头顶摩擦着钟沅薄薄的短袖,投怀送抱一样的姿势,白皙的手指跟黑色的安全带扣形成鲜明对比,像是温软细腻的葱葱白玉。
神魂恍惚之间,钟沅隐约闻到了一股很淡的沐浴露的清香。
他一动不敢乱动,生怕沈约发现自己身体的变化,钟沅紧张地屏住呼吸,下垂的视线再度落到那双灵活的手上,不合时宜地想:这双手更适合握一些别的东西。
应该脏一点、再快一点,不该这么慢地给他扣安全带,这明明是在……
勾引他。
勾引,是沈约很擅长的事。
他甚至都不用做什么,只是看人、只是笑、只是呼吸……甚至他动都不用动,只要站在那里,自有一大批人为他前仆后继。
钟沅不敢再想下去,他闭上眼,把这些亵渎的想法抛诸脑后,直到他要把自己憋晕之前,沈约终于给他系好了安全带。
“好了。”
钟沅感觉到身前一片轻,沈约的声音离得远了些,终于不是在他前面、不是在他下面,而是在他旁边,他终于重新睁开眼,在濒死之前重新建立起自己跟这个世界的连接——呼吸。
沈约发动了车子,笑他:“就是给你系个安全带,怎么好像半条命都要没了?”
钟沅心想可不是吗,沈约就是有这样的本领,只需要挑挑拣拣说几句话,就能让人心甘情愿把自己的命送上来给他作践。
钟沅侧过头,丝毫不掩饰自己眼底热烈赤忱的爱意:“您忘了沈总,我另外那半条命去年就交代在您床上了。”
沈约带钟沅回的是自己在郊区的房子。
这里偏僻、人少,别墅跟别墅之间距离很大,隔音效果又好,无论闹出怎样的动静都不会引人注意。
钟沅不是第一次跟沈约上床,却是第一次被他带回来。才进玄关的时候他就用眼睛在里面扫了一圈,然后飞快确认自己的主战场。
他低身抱上了正弯腰给自己找鞋的沈约,对着沈约的脖子吐出一口气,声音痴迷又强横:“沈总,我想就在客厅,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