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还有要事可做。
安嬷嬷看着她长大,又怎能看不出她的想法?
她不由得握紧了玉蓁的手,摇了摇头。
然而玉蓁却没有半点改变主意的样子。
她和她的母亲一样。
认定了一件事,就不会轻易更改。
玉蓁也回握住安嬷嬷的手,温柔的笑意里带着释然。
……
瑞王并未让玉蓁和安嬷嬷相聚太久,不到半柱香的功夫,随行的侍女便催促她离去。
想到阴晴不定的瑞王,玉蓁不敢耽搁,依依不舍地和安嬷嬷告别。
之后,侍女便带她去了另外的院子安顿。
玉蓁暗自估摸了一下脚程,推测她和安嬷嬷的距离应当不算近,往后要想在私底下见到安嬷嬷,怕是有些困难。
当晚,瑞王本想召见玉蓁。
但玉蓁对此早有预料,她白日里特意避着侍女冲了凉水,致使她的风寒再次复发,高烧不退。
得知此事,瑞王不禁有些败兴,但还是吩咐了府医过去,替她看诊。
经过一整晚的冷敷,玉蓁身上的高热也逐渐退了些许。
瑞王又何尝看不出她的这些小把戏?
他也不急,翌日也没有宣见她。
直到第三日,瑞王府大办宴席。
瑞王那边也来了人,捧着一套西域的舞裙要她换上出席。
这时,玉蓁的风寒虽未大好,但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她垂目看着托盘内那套布料少得可怜的舞裙,隐约明白了瑞王的用意。
这一回,她没有再推拒,乖顺的换上。
到底是名动洛阳的美人。
这样轻挑的舞裙穿在她的身上非但没有那种放浪之感,反倒是恰到好处地掐出了那把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肢,冰肌玉骨若隐若现。
替她更衣的侍女见状,竟也是有些脸红心跳,不敢直视。
好在瑞王还未沾染她之前,还顾及了她的一丝体面。
玉蓁换上舞裙之后,侍女又在她的身后披了件大氅,遮掩了她一身的窈窕春。色。
玉蓁就是这样一副打扮,在侍女的接引下,往前院的宴席而去。
除去侍女以外,还有几个侍卫随行。
直至这时,玉蓁才终于见到了闻煜。
她和闻煜自幼相识,在她的印象中,闻煜始终是那个无微不至的大哥哥。
可如今重逢再见,她却是这样不堪的一面。
玉蓁的心里思绪万千,也说不清此刻是难堪更多,还是伤怀更多。
她微垂着睫羽,跟着闻煜行在曲折冗长的回廊上,谁都没有率先开口。
五步一画,十步一景。
一时间,回廊内就只有他们纷沓而至的脚步声。
终于,就在快要走到前院时,闻煜停住脚步,吩咐道:“你们都先退下。”
闻煜好歹是瑞王身边的副将,众人虽有迟疑,但还是在面面相觑之后,暂且退到了不远处的凉亭。
直到这时,闻煜终是没能压住内心的万般情绪,垂目看着玉蓁,质问道:“阿蓁,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这一去,便再也没有回头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