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兆文疑惑:“她是我女朋友的朋友。怎么了?”
尤倩雯坐下:“振邦现在特别信任她,我必须知道这人的情况。”
梁兆文回忆道:“她在东湾市立医院心理科工作。我女朋友有阵子工作压力大,经常去挂心理门诊,一来二去两人成为朋友了。她说以后不用挂号,可以直接去公寓找她。”
“她跟我女朋友说了她家里的情况,自小随父母移居国外,不适应国外生活,在那边没什么朋友,研究生有交换机会就回国了。心理门诊每天都要听病人的苦痛经历,搞得她也很郁闷。”
“她还有个哥哥。不过她和哥哥不是一个妈。所以关系不好。”
尤倩雯插嘴:“同父异母的哥哥?”
梁兆文说:“可能是吧。”
“她哥哥在哪?”
“也在东湾市立医院。外科医生。因为这样,她不想和哥哥一个医院工作,亲戚会把两人做比较。她有试过找别的工作,医学专业虽是高精尖,但门类窄。短时间,她找不到合适的。”
“我女朋友说她有一阵状态很不好。医者难自医吧。她说自己再继续做这个工作,真的会郁闷死。我女朋友就来问我能不能给她介绍一个薪资高还轻松的工作。”
尤倩雯哼笑:“想挺美。想轻松,还想赚钱。”
梁兆文也笑:“谁不想做这种工作呢。”
“所以你把她带进邝氏集团?”
“是。你知道邝振邦一直很迷信,身边员工的八字都特意算过。公司还有专门的八字岗。”
所谓‘八字岗’就是个虚设的闲职岗,可能是前台,可能是文秘,平时工作很清闲,主要是挑选八字和公司气运相合的人。
不止邝氏集团,东湾市许多公司都有这种岗位。
尤倩雯明白了,真是和那个生日有关。
二十年前的那件事后,邝振邦深信生日是六月十日的人能让他财运亨通,一切顺遂,聘请员工时,特别喜欢六月生日的,仿佛这个月出生的人自带渡他的佛光。
梁兆文说:“你想明白了?”
“和她的生日有关。”
“是啊。偏偏那么巧,我看她生日,就知道她这辈子是富贵命。邝振邦果然马上高薪聘用她,什么都不用做,只需坐在办公室刷剧刷手机。”
“付颖妍有高学历,本就是很自律的人,不愿意做这种咸鱼岗。这三年,自学考了律师证,会计证,又是心理医生,邝振邦什么都愿意和她说,也越来越信任她。”
“让她假扮邝敏诗是你的主意?”
“不是。怎么可能。”梁兆文否认,“二十年前那件事,我当然是希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怎么会主动去提。是老太太在弥留之际,唯一的愿望就是见这个常年在国外的孙女,邝振邦便找她来顶替。”
尤倩雯和邝振邦没有夫妻名分,又没有豪门娘家撑腰。邝家很讨厌她,哪怕她生了一对子女,邝家也不承认她,不许邝振邦带她回家,早早写下声明,她和邝家的一切毫无关系,邝氏集团没有一毛钱是属于她的,不许她以邝家人的身份出席任何活动。
邝振邦母亲生病,也不许她去探望。
尤倩雯无所谓。
不让她去更好,她可不愿意伺候老太婆。
邝家的一切和她无关,但和邝永杰有关。只要儿子有份,她就有份。这事她早想明白了,没有因为邝家的歧视感到半点难过。
“你还要问什么?”
“她那个哥哥你去查过吗?”
梁兆文点头:“比她大三岁。同样是高学历。在医院口碑极好。她父母我也查过,父亲是大学的中文教授,母亲是珠宝设计师。呃……我说的是她户口本上的母亲。她生母的情况,她都说不清楚,我就更不清楚了。”
尤倩雯忽然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