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日,几人先后抵达半山别墅。
别墅共有六间房,一楼两间,二楼三间,三楼一间。一楼的房间一间是卧室,一间是书房,书房已摆满医疗机改成了治疗室。
邝永杰习惯性地将行李箱往玄关一推,两手背在身后,换鞋进屋。换掉的鞋随意丢在门口,人往沙发上一躺,右脚翘起,拿起本杂志解闷。
邝振邦敲了敲鞋柜:“这没管家没保姆,你的鞋和行李都要自己收好。”
邝永杰嘴上应着‘好’,身体却懒洋洋的,瘫在沙发上不动。
邝振邦拧眉。
尤倩雯走过去,揪住耳朵,瞪他一眼,咬着牙,用口型无声说:“别逼我揍你。”
邝永杰这才起身,过去提起鞋放进鞋柜,把行李箱推进屋。尤倩雯戳了戳他胳膊,朝他眨眼使眼色。
邝永杰折返一次,把邝振邦的箱子也提进屋。
梁兆文提议:“我住楼下,离治疗室近些。你们住楼上。”
邝振邦反驳:“我住一楼吧。这些天下雨,又犯风湿了,膝盖疼。你镇不住他。我在会好些。”
梁兆文说:“那我和永杰住二楼。”
尤倩雯说:“我也住二楼。”
翁宝玲说:“我去三楼。”
邝振邦插手安排:“让兆文去三楼吧。你住二楼。”
几人每年都要来半山别墅住一周做法事,祈求来年事事顺利,祈求过往苦难平息不再来。
这里的五间卧室都是带独立卫浴和小厨房的套间,大小也是一样的。翁宝玲喜欢清静,每次来都住三楼。邝永杰和尤倩雯固定住二楼,梁兆文和邝振邦则一二楼轮换着住,全凭邝振邦的心情。
邝振邦忽然改了她的习惯,翁宝玲撇了撇嘴,但也没说什么。
尤倩雯稍显惊讶,嘴角的笑微微发僵。
梁兆文则愁眉紧锁,盯着邝振邦猜测他的心思。
邝永杰无所谓这些,父亲怎么安排他就怎么做,低头默默搬行李。他先把邝振邦的行李箱拿上去,又下楼拿尤倩雯的行李箱,瞥了眼左边,犹豫三秒,把翁宝玲的箱子也提上去了。
中学时,他是校田径队的长跑运动员,如今,两个箱子对他来说已有些吃力。他放下箱子,手摸进箱子,拿出一瓶风油精擦在额角太阳穴,又往鼻子下抹了点。
翁宝玲走进尤倩雯的之前住的房间:“我要住这。”
不等尤倩雯回答,门啪地关上,门板几乎要打上她鼻尖。
尤倩雯趔趄两步,扶着楼梯,恶狠狠地盯着门。
不过两秒,门又开了。
翁宝玲丢出几件衣服:“把你的次品货拿走。”
尤倩雯踢开那些衣服,气鼓鼓地走向另一边。走了几步,想起邝振邦说别墅没保姆,一切要自理,她又丧气地走回去,咬牙切齿地拾起那些衣服,往翁宝玲的门上啐唾沫,暗暗咒骂:“过两天拔光你的毛,让你再也傲不起来。”
进屋,尤倩雯放下东西,直奔阳台。
她的房间在二楼右侧,楼上的房间在左侧,两个房间的阳台斜对着。刚探头,就瞧见梁兆文已经站在阳台伸着手舒展身体。
她喊道:“现在是台风季,台风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来了,阳台可别放东西啊。”
梁兆文回:“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