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今还未找到这浮尸是何人,还真是有点难办。
白水抿唇,盯着符咒上的红痕不语。
沉思了几瞬,白水双手合十对着棺材九十度鞠躬,“对不住了。”
虔诚拜了三拜,白水开棺抬尸,浮尸的身形修长,饶是水中浸泡已久,肌肉线条仍旧可见十分漂亮。
白水仔细察看,尸体背后有一道十分狰狞的划痕,已深入骨头。
“这划痕,会是井中的树杈划的么?可是,不像啊……”
等等——
白水忽而双手抚上那尸体的脸,没有皮的脸。
“这,这怎么……”白水眼中疑虑愈发浓厚,昨日匆忙,她未得细细观察,如今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因为,那条长痕的位置,从肩膀处漫延到腰间,与她身上的无二。
白水行医早年时,碰上那位有怪癖的病人,她那时因为病人老是将花朵放在那处,她每次检查都很费劲,浪费时间。
有次实在是无可奈何了,花朵越掏越多,里面的已经腐烂,伤口便又会发炎,反反复复。她扶额苦笑,苦言相劝他不要这么做。
她那时心气也不大稳重,说话语气便重了些。谁曾想,当晚下班回家,背后便被重重砍了一刀还是几刀,她也忘记了,只记得感觉只有一处反反复复的疼,貌似还是日式那种长刀。
她痛晕前看清了那人,来看病多次,白水早已熟悉,加上他实在是太有特色,上哪儿也找不到他那么白的人。
后来,便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白水咬住下唇,这,不会是追着她杀吧。
她又仔细将自己身上有特点的地方与那没皮尸对比,颧骨特征,脖子前倾。
幼时因为不小心踩中家中的蚊香,那用来支撑蚊香燃烧的生锈铁片便直直插透了她的左脚脚掌……
高中上学时被打断了两根肋骨,但是她有仇当场报,两砖头便打了回去,每个人断的位置和她都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白水瘫坐在地,“我靠,真TM和我一模一样,这是我的尸体啊?!”
“我穿过来,就带了我的尸体?”
“嚯,怪不得还有遗照,是副主任帮我照的吧。”
白水偏头看见一旁的花尸,她扯了过来,她还不信了,她的皮去哪了?
哪个鳖孙给她扒的!
她将花尸中的海棠花尽数掏出,将整张人皮铺展在地。
“这张脸,不对劲。”白水垂眸低语。
人皮早已萎缩,但是,就是萎缩才好。
白水二话不说挑了把小刀,对着那张人脸的下巴仔细摸索。
皮肤皱缩后会起褶皱,也就更方便她找漏洞。
有一处极其细小的孔,白水换了袖间的银针,小心翼翼的挑开。
果不其然,这张人皮的脸,是假的,假皮,底下那张才是真的。
但是两张脸粘的很紧。白水端了盆水,银针沾上水一一挑开,如同那人扒皮时的耐心十足。
面容有些模糊,但是整体的五官,她认出来了。
废话,她自己的脸,她还不熟悉。
本来,白水还在想,若是这皮真是她的,她还想把皮和肉合为一体。
但是如今,人皮已经皱缩,没皮尸又泡了水,怕是无法再归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