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爸要是不三请四催,下次见面,不会是在新年吧?”
骆珩的手握着柏之萤的肩,笑道:“那不会,新年前后,你们俩忙得堪比联盟巨星,我哪有资格在那时候见你们。”
宫阑甩他一记白眼,转脸问柏之萤:“阿萤,你都多久没来了,章衔京管你管得那么严?”
柏之萤学着骆珩对她笑了一下,不过没说话,慢慢往骆珩的身后挪。
几个人被宫问舟带着,走进一个安静的小厅。
骆世同已经在里面,还有几个人,看样子都非常忙碌,扶着耳机低声讲电话的讲电话,三两聚在一起看邮件的看邮件。
宫阑进门,房间里才有了人声。
“骆世同,快看啊,你的好儿子终于回家了!”
骆世同已经起身,不过他先把目光落在柏之萤的身上,招呼他坐在沙发上:“冷不冷啊阿萤,新港跟锡城的气候可不太一样。”
骆珩本人见父母的面都不多,柏之萤对他们也只算是认识。
不过他在少有的几次碰面后,就不太害怕骆世同,走过去坐了,摇摇头说:“还好的叔叔,这样也比较舒服。”
骆世同笑眯眯地“嗯”了声,道:“今天下午我看小章也来了,还拍了几件东西,你跟骆珩来得晚,是不是还没见他?”
这个小章应该指的就是章衔京。
柏之萤道:“没呢,不过刚才他秘书跟我说,他们还在会场,您找他有事吗叔叔。”
“说没事好像也确实有点事。”骆世同道,“不过无关紧要,骆珩,你也过来坐。”
骆珩在沙发后站着,手随意地搭在柏之萤的肩上,另一只手拿着手机低头看。
“不用爸,我站会儿。”
“你身体现在怎么样?我……”
“早就没事了。”骆珩随口道,“你们不用操心我。”
宫阑在窗边站着,窗户开了一条缝,她指尖夹了支烟,闻言呵呵一笑,语气里带着冷飕飕的霜花:“古有大禹三过家门而不入,今有我儿住院半年父母不知情,骆世同,你我真是好福气,有这么报喜不报忧的孩子,晚年幸福生活不愁了。”
骆珩放下手机,好笑地看了眼宫阑,转头问骆世同:“谁又惹我妈了?”
骆世同道:“你知道的,本来基金会只在年底办慈善拍卖,但前段时间出了点问题。”
骆珩道:“怎么,有人贪污能贪到我妈头上?”
骆世同不置可否,只说:“钱多得是,不算要紧。”
要紧的是这个人,宫阑本打算重用,几年前从议政院的基层一路提拔上来,走的是草根路线。
宫阑原先的计划,是让他再在基金会待两年,积攒威望,然后直接调去南加人权总部做部长,比当年章衔京当选锡城市长还要年轻一岁,到时风头无两,前途无量。
不过现在都已经变成空谈。
看来世界上每个人都独一无二,想复制一个章衔京出来,天时地利人和还不够,需得这人本身有一颗耐打磨的心。
宫阑付出的心血不少,暂时还没见到回报,甚至埋下许多需要她一个个去填的坑,是桩很不划算的买卖。
骆珩“哦”了声,表示知道了。
骆世同悄摸打量一眼宫阑,只看到她偏过头去朝窗外吐烟的侧脸,估不出情绪,就低声数落了骆珩一句:“你要是听话,你妈也不用多这桩烦心事。”
“我妈说了,儿孙都是上辈子的仇人,这辈子我来报仇,您就多担待点吧。”
说完,他回身向着宫阑道:“我说你差不多行了啊,讲不讲办公室道德,开着窗这边也闻得到。”
宫阑只抽了半根,低头在烟灰缸里摁灭剩下的一半,拿手在身前来回扇,满脸的不耐:“知道了知道了!你回来,家里多一个祖宗,带着那个小的回来,顶十个祖宗。”
说着,她走到了柏之萤面前:“跟研究所请假了?这次来新港能待几天?”
柏之萤目前处于半失业状态,跟章衔京离婚后,他打算离开锡城,不过有关于孩子的事还没查清楚,下一段打工开始的时间不能确定。
“看骆珩吧,我最近都没什么事,都听他的。”
宫阑一笑:“我劝你还是少这么说,快把骆珩给美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