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这事闹成这样,也实非苏某所愿,只是若传到陛下那里,陛下问起来。。。。。。”小宁王没接,反倒是托着脸笑,“那我是该回,还是不回呢?”
“自然是要回的。”江籍把酒杯扣在桌上,面上的谦和淡了许多,“小王爷有气,在下也能理解。今晚就回去写陈情,等明日早,亲自带着二郎进宫向陛请罪。反正大不了再杖责,又不是没有过。”
小宁王冷冷一笑:“小侯爷当真是刚正不阿,怪道陛下会遣派巡查。”
江籍未置,只将酒杯又递近,笑意看似温和却冷冽。
“请”
酒杯递在面前,小宁王接过一饮而尽,翻底示意。
他又将酒杯随手一掷,面上很是苦恼:“我自是不会计较,可是那些被打伤的郎君家里,怕是不好交代呢?”
“若真是我家二郎有错在先,妾自会一一登门赔罪。”
郑檀抬手拂帘,笑容端庄明灿:“这是我武安侯府之事,就不劳您操心了。”
二人客套见礼,小宁王笑道:“小侯爷当真是娶了个好娘子。”
“谢世子谬赞。”郑檀福身,低垂的眉眼看上去十分谦顺。
“妾虽并非生于高门显贵,自知见识鄙薄。家中长辈也不过是略通诗书,但自幼承训,也识得几个字,好歹也是知道夫妻同心之理的。”
小宁王笑意一僵,慢慢吐字:“郑娘子,何必如此谦虚。”
郑檀笑道:“即将三鼓响,小王爷既有心化解恩怨,不如唤上沈娘子一同等楼赏焰火?”
“上元节佳节,自是要家人共赏一起,我一个外人算什么?”
他向着门外去:“谢娘子盛邀,在下告辞了。”
待他走后,郑檀与江籍相视一笑。宽大的衣袖下,他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两人下楼时正巧碰见江策买了糖画回来。
卖糖画的摊子在观音湖另一头,隔得有些远,故而来回耽搁些时日。
薛婵却并不在楼内。
江遥轻手轻脚进隔间,问了了周娘子才得知薛婵出去了。
她蹦蹦哒哒出来和江策说,想要去找薛婵。
江策却道:“外头人太多了,我去找吧。”
江遥抱臂,轻抬下巴:“二哥哥,我都听绿莹姐姐说了。薛姐姐是你的未婚妻,你是想甩开我自己去和她说话吧。”
江策轻轻弹在她的花鸟冠子上:“人小鬼大,不许说这些,不然明日明日不带你去骑马了,还得让夫子给你加课。”
“不去就不去,我和绿莹姐姐去放烟花。”江遥才不信他的威胁,拉着绿莹出门,还不忘回头冲他挠了挠脸,“二哥哥撒谎,小心明天一早起来变成大□□。不说实话,羞羞羞。”
说完,她又飞快地跑了。
江策装作没听到,也出了楼。
观音湖畔依旧热闹,那些因打斗在混乱中翻到烧毁的花灯已经重新补齐,湖中的花灯正由凝翠楼的伙计们乘船重安。
杨柳如丝,春风料峭,华灯璀璨。
他抱臂在湖畔转悠,未至半圈就寻到了薛婵的身影。
薛婵和她的两个侍女正在一处花灯铺子前,似乎在买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