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完头发出来,一颗脑袋热烘烘的,他又第一时间拿起手机看了眼,手机上有个未接来电,是潘博。他没急着回电话,打开邮箱一检查,邮件已经被开启了,但他没有收到任何回复。
无花在犹豫吗?还是说,他手里也根本没有关于闻觉的任何信息?
秦情抓着手机,正思索着,潘博的电话又打来了。
他接起来:“怎么了?有事?”
“闻觉怎么你了?”潘博开口便问。
“什么?”秦情听得一头雾水。
“你用的□□邮箱,我认出来了。”潘博顿了顿,说,“我就是无花。”
秦情怔了好长时间没说话,潘博甚至以为电话掉了,连连“喂”了好几声。
“你就是无花?”
踏破铁鞋无觅处的侥幸,与一些不可言说的忧心焦虑,当头一棒敲打在了秦情的脑门儿上。
“别往外说啊。”潘博的声音很低,“我没想瞒你,但你听完肯定又会跟我闹,我不想因为这种事儿,一而再再而三影响咱们的关系。”
秦情没吭气。
“有空见一面吗?”潘博说,“我去圣心湖找你?”
“我不在那儿。”秦情叹息了一声,“出去找个地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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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情坐在湖边长椅上等潘博。没一会儿,一颗猕猴桃似的脑袋,一颠一颠跑了过来。秦情有好一阵子没见潘博了,也不知道这板寸是什么时候剃的,乍一看还当真以为是个和尚。
潘博坐下,递给秦情一瓶汽水:“怎么回事啊?怎么搬家了?又怎么跟闻觉扯上了关系?你哥呢?”
“他不怎么回来,我也不想回去。”秦情喝了口汽水说。
潘博在心里琢磨了一会儿这句话,没懂:“他最近很忙吗?诊所都不去了,还能忙啥啊?”
“我下回再跟你解释。”秦情转头看着他,“闻觉,熟吗?”
“一般。”潘博脑子就这点好,通常不会打破砂锅问到底,且极其容易被转移注意力。他说:“林无边我倒挺熟,手里一堆照片儿呢。闻觉是他老板,这你知道吧?”
秦情沉默了一会儿。
眼下的情况有些尴尬。他既希望潘博能帮他的忙,能帮他达成目的,但他对潘博当狗仔这件事。。。。。。心里还是颇有微词。
“不是在影城那边当私生吗,怎么又成了‘无花’?”秦情问。
潘博摸了摸光脑袋,语气有些复杂地说:“误打误撞。”
“干这个很挣钱吗?还是说,很轻松?”
“还行吧。体力上没之前累,但心理压力挺大。”潘博说,“明星或者经纪公司相关的人,会花钱从我手里买走不想见人的照片。”
“他们怎么知道你有照片?”
“你傻啊,总有办法把消息散出去嘛。”
“这样很容易被人告吧。”秦情望着天,天很暗,还有很厚的云。
“敲诈、勒索之类的。”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