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把我踹得远一点不是更好吗?为什么要接我回来?”秦情说。
“我说了,我拿你当弟弟,很亲的,弟弟。”封存叹了口气,“其实事到如今,也不全是你哥的原因了。”
秦情的瞳孔盯着沙发扶手,颤了下。
“你很好,当你的哥哥是件很幸福的事。”封存说,“我站在这个角色的位置,愿意把一切的好都给你,也能够把一切的好都给你。”
秦情的手臂微微松开了,没说话。
“这是我们最好的相处方式。”封存扶着他的肩膀,把他推开,秦情的眼睛很红,但里面没有眼泪。
“巧言令色。”秦情隔了好久,才低声说。
封存笑了下:“文化人啊。”
“阴阳怪气。”
“肺腑之言。”
“死鸭子嘴硬。”
“骂人了啊,恼羞成怒。”
“不是。”秦情说,“是无能狂怒。”
封存又笑:“还要跟你说一事儿。”
“什么?”秦情强打着精神,问了句。
“我今天去签了个租赁合同。”封存说。
“你要搬家?”秦情陡然提高声音。
“至于吗,你抱我一下,我家都不住了。”
封存又恢复了那种如鱼得水,不痛不痒的状态,说什么做什么都像是逗小孩儿,就像上回吻他一样。
秦情有些不满:“那你一个无业游民,租什么房。”
“说到点上了。”封存说,“这无业游民我当够了。”
“开个新的诊所?”
“说了不是那块料。”封存看了秦情一眼,“转行了,打算给人纹身去。”
这答案倒是也不让秦情惊讶,上回他远远偷看封存给师姐纹身,就觉得架势特别专业。
“租的什么地方?写字楼吗?”秦情问。
“算是。。。。。。厂房吧。”封存笑着说,“银杏南路那边,有个小画廊倒闭了,地儿挺大,找人收拾了好一阵呢。”
“那天开业啊?”秦情想了想,“纹身工作室也要开业的吧?需要剪彩什么的吗?”
“那不用。”
“搬家都还得看日子开火呢。”秦情说。
“那我看个日子,戳自己两下。”封存靠在沙发上,笑着说。
秦情也笑了。
自然而然地,话题完全转移到了纹身工作室的筹备工作上,之前的粘稠的氛围消失了,好像从来没有谈论过那些可以算得上幽深的话题。
封存半躺在沙发上,给秦情介绍一楼墙壁上的画,原来这些大部分都是他的作品,秦情原本还以为是从哪里拍卖来的艺术品。
聊得差不多,秦情也找不到任何借口可以继续赖着不动,他上楼回了卧室,在卧室阳台上,抽了根烟。
右手搭在栏杆上,秦情抽着烟四处张望。月亮啊,星星啊,这些东西每天都长得差不多,连位置几乎都是不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