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禾心道她哪里是在意头面啊?只不过是想给自己一个偷懒的机会罢了;可惜头面没有做好,她也没法儿偷懒,只能继续苦哈哈地跟着学跳舞。
没想到这天跳完舞,忽然听见一阵压抑的笑声。
沈禾立刻头大起来——
她一直是在院子里学跳舞的;因着这事,每天她练舞的时候,都会把院子里的人清空,最后只剩下她和老师两个人。
如今居然有人在笑……即便不用脑子也能猜到那人是季松。
如是想着,沈禾僵硬着脖子抬头看——
果然在门口瞧见了季松。他正靠在院门上低头笑着,笑得两只肩膀都一抖一抖的。
沈禾脑子立刻就炸了:“你——子劲你全都看到了?”
不要啊,她跳舞什么样子她清楚,学了半个多月了,她多转两圈都能摔了。要是给季松看到了……那她真是没脸见人了!
“啊?”闻言季松回过神来。他抬起头,面上满是压抑不住的笑。他用力咳了几声才说出话来:“是,全看到了。”
沈禾:“……”
沈禾说不出话来。她想哭。
季松见她这副表情,也觉得自己过分了。他挥挥手,那老师便默不作声地离开。等院子里只剩下自己和沈禾两人的时候,季松总算开了口:“夫人跳的舞……还挺有特色的。”
一句话没说完,季松又笑了起来。
先前他一直觉得沈禾不愿意跳舞是在偷懒,这会儿瞧见了她跳的舞,忽然觉得事实倒也未必如此。
说不定,他夫人是明白自己跳舞难看,一点不乐意学呢?
沈禾面色愈发苦了。反正自己跳舞的样子都被季松给看光了,沈禾破罐子破摔地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什么特色啊?烦请夫君不吝赐教。”
“特色嘛,”季松又想笑了。他努力忍着笑,走到了沈禾身边坐下,抬手给两人倒了茶水,又将其中一杯递给了沈禾,方才轻声道:“像狐妖。”
“啊?”沈禾被他这话说得愣住了。她接过茶杯却没有喝,只低声确认:“子劲说的狐妖……是狐狸精吗?”
季松连连点头:“对,就是狐狸精。”
沈禾心情一时间复杂起来。
虽说狐狸精是骂人的话,可这词是骂女人勾引男人;要是夫妻间说这种话,似乎又没有那么多的侮辱意味,反倒多了几分暧昧的气息。
可自己的舞都跳成这样了,季松还说自己是狐狸精,说自己勾引了他……沈禾面上渐渐有些红了,心中暗暗笑话季松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这会儿都到睁眼说瞎话的地步了。
季松一看沈禾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这会儿又清了清嗓子,无情地打破了她的幻想:“我的意思是,那狐狸精她刚刚从狐狸变成人嘛,胳膊腿儿都还不会使唤呢。”
“我夫人这舞跳的呀,跟刚长出来手脚似的,胳膊腿儿各跳各的……”
说着季松忍不住又大笑起来,笑到最后直接伸手捂住了小腹。
沈禾颓然地靠坐在了椅背上。见季松还在不停地笑,她忍不住冷笑起来:“很好笑吗子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