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国缘一……”居然备注了全名啊,他点进去看,发现两人没有任何通话记录,有趣的是自己把这个人拉黑了。
“缘一……缘一……好熟悉,是谁。”
他轻声呢喃,不住地琢磨这个名字的发音,对心脏的跳动似乎感受得更加清晰了,不禁眯了眯眼。
到家之后,严胜对着无惨给自己的地址找到小区,随即就像走过千百次一样靠着直觉找到了家门口,用钥匙顺利打开门。
他松了口气倒在沙发上,缓缓合眼,触感很熟悉,起码这份熟悉感不会骗人。
再睁开眼睛已经落日,严胜惊觉自己竟然睡过去了,捂着沉重发晕的头站起来走向厨房。
他摸了摸后脑上的纱布,心想得马上买顶帽子,要不然工作时一转身,客户见了直接笑躺过去。
厨房里什么都没有,冰箱里除了水什么也没有!
严胜捂着饥肠辘辘的肚子,不满地想为什么没有人给自己做饭。
应该要有人给自己做饭吗?
他为这想法产生疑惑,立刻开始找寻家里的线索。
……
自己完全是独身!严胜万分确定,宽敞的公寓里只有他一个人的生活痕迹,干净、整洁、简约。
房间里的绿植因为太久没人回家已经枯死了,衣柜很乱,但以他的习惯决定不会随意扔衣服,估计是无惨或者两位同事帮他拿换洗衣物时翻动的。
不过,严胜也发现了让他有点兴趣的东西,是一件旧物。
照片已经发黄了,有四个人,看起来是全家福,父母与两个儿子。
根据证件所示,自己今年二十七岁,这张照片上的孩子们看起来不过六七岁,过了二十年的照片竟然还留着啊。
难道……
“家人都死光了吗?!”
怪不得他翻到这张藏得严密的照片就开始难受,眼睛酸涩难忍,心脏肠胃都不对劲起来……真可惜。
严胜整理好心情,打开抽屉把照片压回原位。
第二天,他在电视娱乐频道上看见了继国集团,随着念白出现的人物图片和那张全家福上的一家之主样貌重合,严胜脑袋上浮起大大的问号。
考虑再三,他克服了羞耻感在网络上搜索自己名字,这才知道原来自己是被继国家驱逐的废棋,猜测甚至嘲讽的通稿遍地都是。
这些刺眼的信息竟然就这么留着,大概是真的完全被放弃不会觉得这些信息对公司会造成印象,有些信息里还明晃晃挂着他少年时的照片和一些看起来很久之前拍的生活照,眉眼还很年轻。
不知道他平时会被多少人为了娱乐闲谈而关注,上高中和大学时的人际关系处境估计不会好……慢着,自己如今惨淡的职业生涯是不是拜此所赐?才跟了私人律所的老板做事!?
可能是受到刺激,他捂着又开始疼痛的脑袋,手指颤抖地想要关掉页面,却误打开了推送的帖子,写着继国集团继承人继国缘一的大名,海外留学、全能天才……文武双全又是什么?合理吗?
总之溢美之词与他刚刚的文稿内容截然不同。
“冷静……冷静,不过是陌生人。”
严胜深呼吸,默默劝告自己,闭上眼摁了关机键。
六天后,不靠谱的同事之一童磨打电话过来说请他喝酒,“庆祝严胜前辈出院,今天晚上吧,现在我们还在上班呢。”
“我都出院多久了……你是酒鬼吗?”探望他的时候提着一瓶葡萄酒,严胜就已经觉得这家伙的性格很离谱了。
“才不是~人家是酒豪,享受饮酒,把苦行僧当做人生角色的前辈当然理解不了。”
严胜对童磨老是念着喝酒这习惯没什么感觉,自己确实不爱喝酒,家里的酒柜都是空的。只是耳边响着那家伙不停的废话,心里很烦躁,这几天他确实憋在家里没事做,就随口答应下来。
“一杯牛奶,加糖。”他对酒保脱口而出,引来了童磨的嘲笑。
严胜没有在意,自己来酒吧养生怎么了,来杀人都——噢,这个不行、不行!
做人要遵纪守法,他拍拍脸颊,明明没喝酒怎么好像喝醉了一样。
过了十分钟左右,他就见熟悉的黑色海带飘过来,准确来说是他老板无惨先生,过来就血口一张,开始大骂童磨做事太出格,竟敢和客户的情人上床,他们接的可是指控出轨的离婚官司!当事人还是政坛官员!
“你被客户打死不足惜,要是影响了我们事务所的声誉,我就找人做掉你!”
阴狠冷酷的声音如毒蛇一般钻进严胜的耳朵里,眼前这人浑身的气质不像律师,简直是活脱脱的极道中人。
但严胜舒了口气,肩膀也更加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