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缘一不行!请让我和兄长生活在一起,兄长与缘一的灵魂明明离得那么近……”缘一的眼前就是悠荡的瓷瓶,里面装着未知,以及最重要的岩胜灵魂。
白泽沉默下来,僵持许久之后,神兽随意又洒脱地答应:“可以!后果自负,我掌握不了术中世界的走向哦,那是这把十拳剑和岩胜的意志,以及掺杂了人间纷杂意识的产物,里面全靠岩胜自己胡闹,你进去后也是,或许会造成点影响哦。”
怎么搞得他像坏人一样,神兽懒得阻拦,随孩子们玩吧。转念一想,高天原的灵魂进入或许也是好事,可以为他们出来添加一份保障。
白泽当然不是忽然前来,接到小鬼主动联系时的欣喜情绪和知道他要胡闹时的无语情绪都很强烈,但还是答应帮忙了。
“怪不得岩胜嘱咐说你很麻烦,原来是给我打预防针。”可能也是对目前情况的预告……如果胞弟愿望强烈,就让神兽纵容缘一实现想法也没关系。
什么?!
缘一猛地抬头,随即眼前空无一物,扭曲脆弱的灵魂被塞进结界。
人类身躯与一滩漂荡雪花的血液倒在一处。
*
血。
他摸到被温热液体濡湿的短发,脑袋和后背传来剧痛,大量鲜红流经睫毛沁进眼眶里,使得他难受地眯起眼睛,刺激得眼泪都出来了。
怎么回事,好痛……
“严胜!”有人远远向他跑过来,西装革履的男人口中一直喊着一个名字,是自己的名字吗?
他隐约看见飘荡的黑色海带靠近自己……完了,开始出现幻觉了?脑损伤在所难免。
“太糟糕了,不过你放心,老子一定告死那混蛋司机,竟敢撞到你还逃逸,不知道我们事务所的摇钱树一天不工作会损失多少钱吗!?”
什么啊……
竟然是无良老板。
听见救护车响声,严胜终于能安心陷入昏迷。
“你叫……严胜。”老医生推了推高度数眼镜,仔细看病人的证件确认,“继国严胜先生啊,你今天可以出院了。”
和医生一起低头看证件确认名字的严胜:“真的吗?”
这把医生给问住了,“你还想长住?”
“不是这个意思,我有病啊。”
严胜很自觉,他到现在连自己的名字还是不完全确定,于是指指头,“我脑袋还没好,记不清事,时不时就痛,怎么就能出院了呢。医生,我还想养生长寿,请再让我住一阵子吧。”
医生:“……”
看护的护士说继国严胜车祸受重伤住院期间,除了有老板过来催他上班,就是一个同事带着酒看望病患,还有另一个同事给脑子受重创的病人送泳镜,让人加强锻炼。
这年轻人也挺可怜,不仅没靠谱朋友,也没个家人过来看护照顾。
小姑娘们说严胜痛得狠了也不吭声,硬是咬牙一熬熬一宿,都给她培养出时常来看看的习惯了,这几天才让他能主动要颗止痛药。
“他说怕吃多了药影响脑子,可痛成那样怎么行,平时一定会劝他吃下安全药量!”小护士责任感爆棚。
医生叹口气,劝他好好回家养伤,最近别上班。
“你不是陆续想起一点儿跟同事上司相处和工作内容……不是你是真热爱工作啊?有关于家人的事想不起来,只能想到工作??”
他不解,但尊重。
“记忆在慢慢恢复就说明迟早都能恢复,你不要着急,现在外伤都好多了确实可以出院,一周后来拆线。”
让老人家这么为难他也很不好意思,严胜不情不愿地办理出院手续,当初是老板给他办的住院,和医院沟通、留的号码都是老板的号码。
他拿出手机,给鬼舞辻……咦?记起老板的姓了啊,好像近期恢复的片段记忆里都是直接喊名字:无惨先生。
联系人里没有鬼舞辻,严胜换成无惨,也没有。
他皱着眉直接翻看手机里的通话记录,前几天无惨还打电话催他快回去上班,当时头痛得很,接听时没顾得上看屏幕。
“恩人大人?”无惨把自己的备注改了,严胜无言,老板确实紧急情况下救他一命,懒得改动,给他留言说了自己出院的消息以及需要请假一周。
在回家的出租上,严胜无聊中翻看了联系人,发现竟然有同是继国姓的人,是家人吗?();